若是換了平日,他定然是在吃早飯了,有時候急著出門的話,等她收拾了出去,他都該出門了。

自己先送了他出門,然後再回來吃飯。

今兒還能進屋來咧咧,顯然是不著急。

“今兒不出門,省得你又說老子不陪你。”

顏卿將梳子給他,讓他梳。

卻又睨了鏡子裡的那人一眼,嗔怪,“人家哪有。”

“嘶…”

疼了。

“老子都沒用力。”

宋彪覺得冤枉,他真是沒有用力,怎麼就能弄疼了呢?

嬌氣得很。

但再動手的時候,更是放輕了力道,又怕自己手上的繭子再颳著扯著了某一絲頭髮。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扯著扯著的,顏卿都習慣了。

宋彪就看著他媳婦兒的那些個瓶瓶罐罐的開了合,也不知道非得抹那麼多個做什麼?看起來都差不多。

也沒見她跟別的娘們兒那樣,抹個什麼胭脂,描個什麼眉,眼皮兒也不抹,嘴皮子也不抹。

但,他媳婦兒不抹那些,也比別的娘們兒抹了的好看。

顏卿自個兒抹完了還拉著男人的手,又仔仔細細的給他抹了一遍,特別是手心裡有繭子的地方,著重的抹著。

宋彪不掙了,抹就抹了,不刮媳婦兒不刮兒子,他就當是喝解酒湯一個意思。

最後,顏卿自己綰了發,插上一支釵。

男人不會,也指望不上他。

打從過了年之後,兩口子好不容易能坐在一起吃頓早飯,顏卿心情好,給男人夾了好幾次菜。

宋彪是客氣的,媳婦兒給他夾什麼他就吃什麼,可以說的風捲殘雲。

但就是這樣,顏卿也是先他一步吃完。

還又被男人呲,“就不能多吃兩口?好似老子缺你那點兒口糧。”

“吃飽了。”顏卿拿帕子擦著嘴,淡淡的應著,她也習慣了男人在這種時候呲她。

萬婆子過來收拾顏卿的碗筷,笑呵呵的道:“過了一年,夫人可是長了一截。”

這算是救顏卿於水火之中,給她掰回了一局。

宋彪不信,狐疑的瞧著他們倆兒,眼珠子在他媳婦兒身上,從頭看到腳。

“站起來老子好好瞅瞅。”

說著,他真坐直了腰板兒,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