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個有血性的男人,親眼看到自己的未婚妻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絕對都是要怒火中燒的。

更何況,是宋彪這種地痞流氓惡霸混蛋。

那天她不過是說了一句實話,宋彪就捏緊了拳頭一副要打她的陣仗,何況是連世康了,被打也是意料之中的。

幸好,他沒對卿卿動手。

“你說你,怎麼就點頭答應了他?

他這德性,以後發起火來要對你動手,就你這小身板,在他跟前就跟個小雞崽子似的,能挨幾下?”

正是經過昨天的事,顏卿反而是對宋彪這人有了另一面的瞭解。

昨天那樣的情況,他明顯是怒了的,也對自己黑了臉,卻沒有對自己動手。

這可是傳聞心狠手辣,還打死過人的宋彪啊。

這樣一個男人,難道不比某些動不動就打女人的男人強?

不比某些在外頭連大聲都不敢出,只知道窩裡橫的男人強?

顏卿重新換了一根線繼續繡,神色淡然的說道:“我安安穩穩一心過日子,他哪裡來的理由打我?

還是說,還能發生什麼比昨天那種更……”

跟顏卿比起來,柳萍萍就是個急性子,都不等她把後面的話說完,直接給截斷了。

“說的有道理,這樣看來的話,宋彪這人其實還真算個爺們兒。

唉,卿卿,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來了?所以才答應他的?”

“不是。”

兩輩子加起來,顏卿見過宋彪的時候統共就那麼幾次,怎麼可能早看出來。

她只不過是沒得前路也沒得退路,不得已只能悶頭跨一步。

不過,現在她倒是對以後的日子有了些盼頭。

看著顏卿手中慢慢成型的鴛鴦,柳萍萍眼中閃過複雜,或許很多事是她想當然,她該試著適應才是。

又過了兩天,顏卿聽說連世康從鎮上的醫館回來了,她做了心理準備等著連家的人上門來。

結果,幾天過去還是沒有一絲風聲。

其中的關竅她不願去深究,這樣更好,各自安好吧。

離成親的日子越來越近,魏氏便不想顏卿再出門,更不想再聽到村裡的人說閒話。

“顏舉人家的姑娘,是跟鎮上那個宋彪定親了吧?

這幾日我看魏氏買了不少東西回來,怕不是得了宋彪多少聘禮?”

“說是讀書人,還不是看上了人家的銀子,不然怎麼好好的女兒就許了宋彪那惡霸?”

“要我說,還不定是顏家存的什麼心思呢,還說什麼是宋彪強搶的,哼,這不是歡歡喜喜的準備嫁女兒?”

“可不是,怎麼不見宋彪搶別家的姑娘,就偏偏在路上瞧見她?

呵……說不得人家就是故意讓那宋彪看的。

宋彪雖然是混賬,但他手裡的銀子是真的,拿銀子還能燙手?”

“嘁,你當誰不知道你那點兒心思?

你倒是想賣女兒,也不瞧瞧你家臘梅那模樣?能跟顏卿比?宋彪還不上呢。”

“呸,我家臘梅怎麼了?我們好歹是正經人家。

不像某些人,不知廉恥丟人現眼。”

“嗐,說那些有什麼,就宋彪那心狠手辣的德性,顏卿嫁過去了還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說不得,過不了兩年就要被打死了,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