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長洲,南方來的商人,具體年歲我也不知道,看起來該是二十幾了吧。

說起來還跟我是同行,也是做這個的。

要不是因為這個,我還遇不上他呢。”

柳萍萍拿著裝膏脂的罐子在兩隻手裡面顛來倒去,說話的時候卻不看著顏卿,這跟平常的她大相庭徑。

但是她提起那個溫長洲的時候,語氣中竟然是帶著憧憬的,就連尾音都不由的拉長。

她自己是沒有發覺,但顏卿看得清楚。

基本是跟她記憶裡的那個人對上了,八九不離十。

但只這些怎麼夠,於是又問。

“看起來是二十幾,究竟是幾啊?”

這個可得問清楚了,有些人臉嫩不顯老,有些人糙,怎麼看都比實際年齡大。

比如她家男人,實際才二十八,看起來就像是三十出頭了,糙得很。

面對好友的發問,柳萍萍皺眉,也耷拉著肩沒精打采的。

“就見了一回,打了個招呼,多一句話都沒說。

究竟是二十幾,我那裡知道啊,總不能追著去問別人吶。

看起來,二十五六吧,反正面皮看起來挺糙的,也就比你男人好了那麼一星半點的。”

柳萍萍說的一星半點,可不只是一星半點。

跟宋彪比起來,溫長洲那個可不算糙了,甚至能談得上精緻。

但是聽在顏卿耳朵裡,再一聯想到自家男人那糙樣,顏卿心裡反而是穩了不少。

“這樣看來的話,實際年齡應該還要小一些才是。

小才穩當,要是年紀大了的話,恐怕家中已經是有了妻室,不一定連孩子都得有幾個了。

你可別什麼都跟我男人比,我男人那不是跟人家情況不同麼。

你遇上的這個,既然家中有正經營生,那肯定是有長輩撐著的,在婚事上就不可能拖到歲數太大。

打算他是為了生意常年在外奔波,那也不妨礙他在家中有妻有子。”

顏卿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了,上輩子她吃夠了做人妾氏的苦楚,如何也不想好友再嘗那種罪。

上輩子她是自顧不暇,沒有機會詢問她這些,這輩子有機會了,怎麼也要替她多想想。

她知道萍萍是個一心追求純真情愛的人,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她更是擔心萍萍為了情愛就一股腦的扎進去。

就跟,當初的自己一般,瞎了眼,也瞎了心。

被她這麼一說,柳萍萍就更加的焉巴了,嘴也撅起來。

嘟囔著,“你說的沒錯,他恐怕是早就有妻室了。

況且……況且也只是我一廂情願,人家還記不記得有我這個人都不一定。”

怎麼不記得?你還跟著人走了呢。

上輩子柳萍萍跟那個男人之間發生了什麼,顏卿不知道,正是因為不知道她才更擔心。

怕這個傻姑娘一頭撞進去,再不能回頭。

一個女人一輩子最大,最重要的事啊,豈能兒戲?

一旦定了,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後悔都來不及的。

還有,那男人又不是當地人,萍萍跟他離開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有太多的不確定,太多的萬一,她不敢再往深了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