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號,凌晨。

“take 78,action!”場記的聲音在肖邦耳邊響了起來,肖邦瞬間融入到系統培訓的演技中去。

劉導死死盯著鏡頭,而此刻肖邦的裝扮甚是悽慘,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不說,而臉上,衣服上,腿上全是一些乾涸的血包,而腋下也有血包藏於其中,血液不斷的從衣服中滴落,模擬出流血的效果。

此刻劇組的所有人都在觀看這一場戲,這段時間肖邦的演技已經征服了他們每一個人,一段段的戲,幾乎表現完美,他們從業這麼多年,就沒有見過這麼精彩的演技。

看著化好的裝扮,但是此刻沒有一個人覺得是在看戲,彷彿是在看記錄片一般。

肖邦杵著一根木棍,一瘸一拐的朝著前方緩慢移動著,彷彿每看到面前相機給的特寫,每走一步,左臂都微微有著一絲顫抖,木棍上就又有著一些血液緩緩流下。

極為恐怖的左腿沒有撅著,反而拖在地上,也隨著步伐,在經過的路上流下一股血紅,讓每一個人都揪心的看著他的模樣。

而表情與移動兩者完美的契合,每走動一步,肖邦面色適時的流露出疼痛的感覺,讓在場每一人都彷彿感覺他這是真的疼痛一般,完全看不出來一絲一毫的表演成分。

“過!下一場!”劉導也是揪著心看著攝像機中的肖邦,感覺他是真的融入這個角色了。

這讓他既開心又奇怪,明明這種帶入式的演繹方式會讓演員很難出戲,但是每一次肖邦都能在喊咔之後迅速出戏,完全沒有受到角色影響,讓他完全理解不了這到底是什麼原因,難道真如第一次所說,他天生就適合演戲?

看完這場表演,場中眾人也是悄悄議論了起來:

“又是一次過!真的厲害!”

“每次肖邦的獨角戲幾乎都是一次過,最誇張的時,他這個表演,彷彿是真的疼一般,看的心中一直為他提著!”

“誰不是呢,這是我這輩子看過最好的演技!”

“人家還這麼年輕,哎,不得不說,他天生是吃這碗飯的!”...

不過大家也沒一直閒聊,眾人帶著裝置一起移動到了下一個場景,開始重新佈置下一幕的場景。

也沒有人打擾肖邦,肖邦樂的清閒,就緩緩的跟著劇組往下一個鏡頭走去,也沒多遠,幾百來米,那是他看到村落的地方,也是他昏迷前的最後一場戲。

走到指定位置,肖邦等待著他們重新佈置場景,劇組的幾名化妝師迅速趕到肖邦身邊,給自己剛剛一直拿著的棍子重新處理一下的,也給自己身上的裝扮再處理了一番。

經過一段時間的等待,肖邦被場中的工作人員領到指定位置,等待開拍的指令。

待裝置調整好之後,劉導也是指示下去,準備下一幕的鏡頭。

“take 79,action!”

肖邦早早進入了拍攝狀態,瞬間成為那個一瘸一拐的小文,耷拉著眼睛,盡顯疲憊的狀態,而時不時流露出來的目光,卻是滿滿的焦急與悲傷。

眾人看著肖邦的神色也是如同感同身受一般心裡滿滿的哀傷。

鏡頭視角一轉,移動到肖邦的視角處,看到了不遠處幾個趕早正在務農的人。

再次回到肖邦的身前給與特寫,肖邦剛剛還一直耷拉著的身體,瞬間湧入了一股新的精神,開口大聲叫喊:

“啊—!”“啊—!”

如同低語般,絲毫沒有引起遠處鄉親們的注意。

眼神中剛剛湧出來的希望,又變得焦急了起來,喊不出來,就用盡全身力氣朝著他們趕去,似乎是快了一些,可甚至還不如幼童的速度。

“咔!過,鏡頭給到那邊!”

工作人員迅速趕到那幾個特約身邊,劉導也到了他們身邊,開始給他們講戲,本來一開始也是會給肖邦講戲的,後面發現自己講的不如人家演得好,後面每到肖邦的獨角戲就省去了這一環節。

“take 80,action!”

幾個農民真正乘著早上天涼一些,正在處理莊稼,其中一個較為壯實的男人抬頭抹汗時,率先發現了不遠處的緩緩朝著他們走來的肖邦,正準備說些什麼!

“咔!”劉導面露不滿的說道,“表情啊,你不是看到人就張嘴念臺詞,剛剛跟你說了,表情啊,先有些奇怪,驚訝甚至擔心的情緒的看著來人,這是戰亂的年代,每一個外來人你都得有警惕之心。

再仔細遠眺,待稍微看清楚肖邦身上的裝扮,看到他背上的槍後,再用害怕,恐懼的情緒念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