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扭轉的頭顱又重新轉回去。

他就當做什麼事情也不知道,什麼異常也沒有察覺到,依舊自顧自認真執行自己的貼身保護工作。

就在這時。

有駐守在書房外面的宦官走了進來,站在大殿中央,向站立在窗戶附近的秦王政彎腰行禮,拱手作揖。

“啟稟陛下!”

“趙奉常、周侍郎求見,言稱有重要事情要稟告於陛下。”

“宣!”秦王政平靜出聲下令,聲音中,已經聽不出多少憤怒的情緒,與往常別無二致。

內侍宦官彎腰作揖行禮,隨即徐徐退下。

不多時。

兩道秦國大官打扮的高大身影,便聯袂而至。

趙奉常與周侍郎因心中害怕與畏懼,進入大殿內部,竟然主動向秦王政單膝下跪,告狀哭訴。

“啟稟陛下!”

“前不久,長信侯命下官等人前往他所在常寧宮中,與他一同飲酒賭鬥。下官不敢拒絕,只得起身前往。”

“但沒想到……沒想到那長信侯竟然囂狂至極,目無法紀。”

“醉酒賭鬥輸了後,竟當場向下官等人呼喊道‘吾乃秦王之假父也,窶人子何敢乃與我亢’……。”

趙奉常說著說著,額頭上就有冷汗在刷刷往下流。

脫口而出的話語,也變得有些結結巴巴起來,顯然心中害怕的不行。

同行跪拜在側的周侍郎,見此情況。

當即主動介面繼續敘說起來。

“那長信侯向下官等人自稱‘秦王假父’,又辱罵下官等人乃是‘窶人子’,言語之中滿是大不敬。”

“下官等人聞之,不敢耽擱,立即匆匆退走。”

“特自雍城趕來,親自彙報於陛下。”

簡略說完之後。

周侍郎同樣將本就低垂下去的腦袋放的更低,心中又驚又懼。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能夠感受到有無形視線在凝視著他,那種無形的壓迫,讓他心驚膽戰,恐懼不已。

就連注視的目光,此刻感受起來,也好似那鋒利的刀子。

似是要將他給千刀萬剮。

別說是周侍郎自己如此感受,就連身旁同樣半跪於地的趙奉常,也比他好不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