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看向曠修的眼神,猶如在看一個沒有腦子的傻憨憨,忽然仰頭哈哈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

“以前常聽人說,趙國首席宮廷樂師曠修琴藝驚人,曲高和寡,希翼渴求一知己。”

“可此番在本將看來,你怕不是彈琴把自己給彈成了傻子吧!”

“你連樊於期究竟是個什麼人都不一定了解,就這麼傻乎乎替人賣命,主動赴死,還神交已久。”

“你是要笑死本將嗎?”

站在熊向文身後的那些秦國士卒,聽到自己老大的話語,同樣哈哈大笑出聲。

笑聲中,毫不掩飾對曠修的嘲諷。

曠修也不為自己做出絲毫辯解,乾脆閉上眼睛,不去看那些嘲笑自己的人,沉默以對。

心態依舊平靜無比。

“若得一知音,縱然赴死又如何。”

“傳承自先賢的《高山流水》,決不能在我手中失傳。幸好已經將其提前轉交給之前意外偶遇的人。”

“雖然我不認識他,但是我聽說過他的名字。”

“荊軻,一個具有俠義之風的男人。我相信他,一定會將《高山流水》轉交給燕國第一樂師高漸離。”

“也唯有高漸離能夠領悟《高山流水》,不會讓其失傳。”

“曲高和寡,知音難尋。恨不能與高漸離相識相知,只能憑空神交,殊為可惜……。”

……

就在曠修閉目沉思之際。

熊向文也終於停止自己的嘲笑,微微低頭,俯視著閉目靜坐的曠修,冷笑出聲。

“聽說,你還有同夥存在。”

“那就先把你關一段時間,釣釣魚,看看到時候會蹦出多少不知好歹的叛逆分子。”

“若能將其一網打盡,本將必將功不可沒,平步青雲。”

這種想法,不僅僅是熊向文他自己的想法。

更加是秦王政的意思。

只要是與樊於期有牽連的人,無論對方是誰,一網打盡,斬草除根。

絕對不留任何後患。

冷笑看了曠修一會兒,熊向文扭頭向自己的親衛兵以及其他秦軍,下達命令。

“此人乃是重要囚犯,一定要嚴加看管,絕不可有絲毫放鬆警惕!”

“更加不能讓此人隨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