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舊恨(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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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根本無力阻擋凶神道人的屠殺,光是凶神道人那雙眼睛,都讓他感覺到不安,不斷有強者而來,卻被凶神道人擊斃,而且都是成片的擊斃,沒有一個能走得下一回合,三皇子不斷的後退。
凶神道人朝他逼去,所過之處一片血色,連一些低階存在,都不放過,到處都是嘶吼與恐懼的顫音,凶神之矛此刻詮釋著死亡。
秦浩並未阻止凶神道人的屠殺,他開始盤坐虛空,開始撥弄起羲皇琴來,旋律在寬廣音域內不斷跳躍和變換音區,虛微的移指換音與實音相間,旋律時隱時現。猶見高山之巔,雲霧繚繞,飄忽無定。
音律間似乎在訴說著什麼,訴說著一段舊恨,來自凶神心底掩埋的舊恨,殺戮並非是凶神的本意,而是因為他心底的那股恨意驅使,他從不恃強凌弱,但這次例外,因為他曾在這片土地上,感覺到無奈與心酸。
太古末期的畫卷,在這琴音中開始展開,這是太古末期,一片山之雄渾,水之幽深的仙境,炊煙裊裊,明月初升,一葉扁舟,一點漁火,在月下隨水漂浮,寒梅迎霜傲雪,疏影弄月,暗香輕度,清奇挺拔,婦人造飯,孩童戲耍,老人下棋,一切都顯得如此和諧,而美好
琴音似乎飄揚,似乎穿越了時間,清澈的泛音,活潑的節奏,猶如淙淙錚錚,幽間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細水,息心靜聽,愉悅之情油然而生,讓人似乎置身於這一份寧靜。
但很快,寧靜被打破了,這琴音也突然一陣變化,變得肅殺之氣筱苒。
寧靜的村落,被打破,無數的殺神出現,這是一場屠殺,一村一村,一落一落,連孩子都不放過的屠殺,血液染紅了清泉汪汪,怨氣充斥著天地,這災禍是突如其來的,沒有人反抗,因為沒有反抗之力
一位壯年帶領著一群強者出現,一路而來,他們所過之處,曾是他們的故土,曾是他們的家。
那心中憤怒無法言語,只有用血來償還,仇恨充斥著他們腦海,他們殺入了血域中,終於保住了這最後一個村落。
哭喊聲傳來,孩提在一片血漬下尋找著母親,母親在殺戮中尋找著丈夫,而丈夫在戰場上與敵人廝殺,他們的背後是一條生路,是母親與孩子,還有妻子的生路,如果他們倒下,屠刀將落入他們的至親身上,無論如何不能退後,絕對不能退後。
這畫面讓神域的強者們回憶起來了,回憶起當初,在這片土地上,所造的那慘絕人寰的殺戮,他們殺的是盤皇神脈,只為將他們趕出這片土地,凶神正是其中一員,雖他早在太古聞名,卻只能無奈的退出了這片土地,帶著剩下的族人去尋找一片能讓他們容身的所在。
他本是孩子的父親,本放下了兇矛,而這卻讓他重拾了這昔曰的夥伴,重拾殺戮,一切都是神域中的人逼迫。
從此他一路征伐,不為這天地蒼生,只為尋找一個安寧之所,只為讓自己身後最後族人能夠安寧的活下去,但他卻發現,他已經舉世皆敵,只因他是盤皇神脈,氣運神藥,天地沒有一處是他的容身之所
琴音流轉先是跌宕起伏的旋律,大幅度的上下滑音,接著連續的猛滾、慢拂作流水聲,並在其上方又奏出一個遞升遞降的音調,兩者巧妙的結合,如極騰沸澎湃之觀,具蛟龍怒吼之象。
息心靜聽,宛然坐危舟過巫峽,目眩神移,驚心動魄,幾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萬壑爭流之際矣,讓人似乎傾聽到了凶神的心聲
被屠戮者總算明白了眼前的人並非是什麼魔族,而是太古時代,早就有名的一個人物,一個太古凶神,可是他早應該死了才對,但這似乎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展開了復仇,對羲皇族的復仇,寸草不留。
秦浩不但沒有阻止凶神,反而在最後,用琴音為凶神高歌,手指撥弄在高音區連珠式的泛音群,先降後升,音勢大減,恰如輕舟已過,勢就倘佯,時而餘波激石,時而旋洑微漚。
時而又頌歌般的旋律由低向上引發,激情澎湃,直到最後,一曲揍完,使人似乎沉浸於洋洋乎,誠古調之希聲者乎之思緒中不能自拔
而神域已經一片血色,雖不是汪洋一片,血腥卻也遮蔽了天際,凶神道人寸草不留,而三皇子一直被他逼的往後退,無數強者蜂擁而上,無數弱者被凶神道人屠殺,就如同當初,他們屠殺他的族人一般。
“你不能殺我!!!我是羲聖皇之子,當年之事並非我所指使,只是族中的幾位太上長老,你我同為聖皇后羿,你沒必要如此對我!”三皇子終於知道什麼叫畏懼,留著羲聖皇最直接傳承的血脈,卻產生了恐懼。
“對與錯,不是你一人說了算,只需承受那因果,今曰羲皇血脈,將被屠盡,你矇蔽不了我!!!”凶神道人冷道,看著那成片如仙界一般的宮闕,眼中霧水朦朧,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那裡曾是盤皇神脈所居之處,而現在變成了一片宮闕福地,讓他極為痛心,他們已經殺到了神域的深處,秦浩只是為彈奏著一曲,而景軒道人始終未動,他雖是盤皇神脈,但這因果不應是他來了結。
“不,真的不是我們的錯!”三皇子恐懼道,看著淌血的兇矛,渾身發抖,凶神的殺機完全鎖定了他,讓他感覺自己就是一隻螻蟻,只要眼前的人願意,輕易可以將他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