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好兄弟嘛,這點小忙都不幫我就不是人!”芬格爾直接答應,長手一抓,把少年手上的東西攬到懷中,現在的他像是顆聖誕樹,身上掛滿了東西。

“多謝!下次一定請你吃飯!”少年眼睛一亮,給了芬格爾一個擁抱,隨後直接朝著楚子航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芬格爾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無奈地笑了笑。

“現在的小師弟真有活力啊,讓人感覺自己都老了許多。”

他抱著東西往酒店走去,原本費力的神色變得輕鬆,腳步也輕盈了許多,就連速度,也猛然加快。

地鐵卡在他指縫中,在陽光下,泛著微光。

…………

地鐵月臺上,大雨傾盆。

水似是天河倒灌般,從四面八方湧入,幾乎將雨中的楚子航徹底吞沒。

楚子航全身溼透,冒著嫋嫋的蒸汽。但是他好像並不因此覺得不舒服,站姿挺拔,修長的背影像是插在月臺中央的一支標槍。身上瀰漫的蒸汽是因急劇升高的體溫而被蒸發的雨水。全神貫注時的他,血統被完全激發。

地面輕顫,龍吼般的聲響伴隨著鐵軌被碰撞的聲音從遠處黑暗中傳來,兩道昏黃光線刺出,破舊的地鐵濺起一人高的水花,停在楚子航面前,車門大開。

楚子航看著似是為他而停的地鐵,神色自若,安然不動,似乎沒有想上車的意思。一時之間,一人一車像是僵持住了一般,在雨中對立。

直到列車的門像是發火了般,“吱呀呀”地關上,楚子航都沒動彈。

列車開始發出像是生鏽齒輪彼此咬合般刺耳的聲響,開始緩緩加速,車頭兩束燈光閃爍,像是最後的提醒。

在列車加速完畢,即將駛出月臺的剎那,楚子航動了。

他的身影忽然消失,整個人隱沒黑影之中,像是鬼魅般無聲而迅捷地加速,躍下月臺,追在列車後狂奔疾步,緊接著一躍而上,便無聲無息地貼在列車尾部,隱在隧道的黑暗裡,隨著列車離開了月臺。

如此高速的移動,完美的計算和時機。但凡有一瞬的走神,楚子航就會像是大變活人般,從眼中憑空消失。

漆黑的隧道中,月臺上的水聲逐漸遠去。楚子航抹去眼睛上的黑色美瞳,永不熄滅的黃金瞳黑暗裡熊熊燃燒,像是不滅的炬火。強大的體質已經讓他的血統優勢恢復了七成,或者更多些。

他的手指拂過黑箱,思考著此刻的他能拔出幾把刀劍。隨後深吸口氣,翻身而上,直接上到了車頂。

血統優勢令他足以抵抗車頂的疾風,他就像在平地上行動。像是網中心的蜘蛛般,楚子航無時無刻不在感觸腳下的震動,列車透過一截截鐵軌的、單調的震動,如果有人或者其他東西走在車廂裡,他也能察覺。

他不願進入列車,是不想在封閉的空間裡被包圍。村雨是一柄很長的刀,在狹窄空間裡很難使用。但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似乎聽見車裡,有細微的聲響。

隧道頂部還在滲水,一滴滴打在他的臉上,冰冷刺骨,唯有肩胛骨上的印記如碳火般發出灼燒的疼痛,讓楚子航拿不準這是好是壞。

後背似乎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楚子航抬頭往上看去,看到碎石從天而降,由小至大,似是隧道似乎受不了流水的侵蝕,逐漸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