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惠燦爛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啊,擺脫了沉悶沒有希望的工作,過上了雖然朝不保夕,但每一天都極其充實的生活,不再麻木,而是喜怒哀樂。

他們都做好了死的準備。

但都不想死。

還有什麼辦法能救張惠?

無論如何,何天都要嘗試嘗試。

他只有一張嘴,除了吃鬼,何天再沒有吃過其他東西。

猛然間靈機一動,何天看向了張惠正在脫落的頭髮,喉嚨湧動。

如果說......他把張惠的頭髮吃掉了會怎麼樣?

“咕嚕。”

吞嚥口水的聲音在房間裡格外的明顯,但這並不是何天餓了,而是何天有些破釜沉舟了。

他之前吃東西完全是靠食慾支撐,從未主動去吃什麼東西,如果換做之前,他一定認為是自己想多了,自己連食慾都沒有的東西,又怎麼......會是一個方向呢?

可現在似乎沒有其他可能了。

除非,何天從龍王的嘴巴里,搶下屬於龍王的東西。

比如說,張惠的性命。

這一頭頭髮,代表的就是張惠的性命。

如是想著,何天臉色有些通紅,這似乎並非不可能,只是風險很高。

即使能夠成功,恐怕龍王也會注意到何天。

但現在沒有辦法了。

死馬當作活馬醫,何天不可能放過任何希望。

他要......從龍王口裡奪食。

氣溫好像降低了很多,而與之降低的,還有何天眼神的溫度。

他伸出手,顫抖著朝著張惠的頭髮伸去,而就在這個過程中,何天的手逐漸穩定,到最後,堅定的抓住了張惠的頭髮。

已經沒什麼可以失去了的。

那就放手一搏。

十八歲,正是一個男孩最敢的時候。

哪怕是賭上自己的生命。

拿起頭髮,何天將頭髮放進了自己的嘴巴里,頭髮臭臭的,有一股水漬味,除了這黏糊糊的感覺外,就是普通頭髮的味道。

和平時吃頭髮沒什麼不同的,甚至更難吃。

這個舉動似乎毫無意義,因為並沒有啟用何天體內鬼氣的流動,這一切似乎都在證實著他舉動的徒勞無功,痴心妄想。

可是......只有這麼一個辦法了。

沒有再去思考是否能成功,何天只想做出最後的努力。

他張開嘴,一口一口的吞嚥那些已經掉落的頭髮,然後用牙齒去摩擦那些還沒有斷裂的頭髮,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能奪下一點,也是一點。

一口,兩口。

何天的嘴角全是髮絲,他吃的眼睛通紅,神色痛苦,頭髮在他的腸道里剮蹭,這就是普通人在吃頭髮的表現。

可何天還沒有停。

他還在吃。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