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驚覺失態的易簡連忙恭敬地鞠了一躬,“霍爺您好,我叫易簡,今日冒昧拜訪是有求於您。”

“哦?有求於我?”霍凡戩靠著沙發,雙手抱膝。“易小姐請先坐,有事慢慢說。”

“謝謝。”易簡落座,說道:“霍爺,我想調查一位故人的死因。”

“故人?”霍凡戩嘴角帶著溫和的笑,“什麼故人?”

“我娘。”易簡誠實地攤了牌,“別人都說我娘是生我時難產走的,我不信,我想知道她真正的死因。”

“霍爺,您手眼通天,請您幫幫我!”

霍凡戩嫌這稱呼扎耳:“咳咳,那個,你不用叫我霍爺。”

“霍北幫主?”易簡眨巴著大眼睛,一臉單純地問道。

他想了想,說:“叫我霍戩就行。”

“這樣不太好,還是讓我叫您霍爺吧。”易簡很禮貌地回道。

“我今年才三十歲,應該也沒比你大太多,不用叫爺,實在不習慣還是叫北幫主吧。”

見易簡點了點頭,霍凡戩倒上兩杯剛泡好的茶,將其中一杯推給了她:“這件事我會派人著手調查的。但過去了那麼多年,且還是前朝的案子,不一定能成,你要有心理準備。”

“好。”易簡端起茶杯品了口茶,“多謝霍北幫主。調查費…您說個數吧,多少我都付。”

霍凡戩端起茶杯的手一頓:“易小姐很有錢麼?”

“我想,財政廳長,應該是付得起您的調查費的。”易簡禮貌地笑了笑。

“財政廳的易家?”霍凡戩這才不動聲色地打量了易簡一眼。

“嗯。”易簡乖巧地點點頭。

“冒昧問一下,”他放下茶杯,重新靠回沙發,“易家聲名遠揚,鄙人怎麼從來不知易小姐的閨名?”

易簡大大方方地說:“霍北幫主聽說過易家有個被寄養在鄉下的孩子嗎?”

“那個孩子就是我。”

霍凡戩蹙了蹙眉:“原來如此。”

他確有聽說過這個傳聞,不過也不能完全確定,眼前的女子千真萬確就是正牌的易家大小姐。

“你總要給我提供點資訊吧?易小姐,不然,我怎麼調查。”霍凡戩攤手笑道。

她想了想說:“我只知道我是光緒三十年農曆臘月初五生的,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霍凡戩思考片刻後開口:“如果我沒記錯,傳聞說你是易廳長的嫡長女,那麼你娘應該就是易廳長的第一任正妻吧?既然他們說你娘是生完你之後難產去世的,那去世時間不正就是你的生日?我倒是可以從這一天入手。”

“你娘可有給你留下什麼信物?”霍凡戩問她。

易簡猶豫了一下:“沒有。我甚至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

她現在還不能確定眼前的男人是否可靠,暫時不能說出龍符的秘密。

霍凡戩不解地又問道:“既然如此,那想必你們之間也沒什麼感情,你為何還如此執著地尋找此事的真相?”

她讓他想起了那個男人,他們有著同樣的執著和堅持。唯一不同的是,那個男人他見過自己的孃親,甚至他們的感情非常深,他的孃親是他生命裡最耀眼明亮的曙光。

霍凡戩從來不能理解這種情感,他對他的永不放棄感到困惑:不就是一個女人麼,至於這麼大動干戈麼?

可惜那人才不會為他答疑解惑。

他問易簡的答案,其實也是想同時得到那人心中的答案。

易簡卻只是微笑著搖了搖頭:

“霍北幫主,你不懂。畢竟是生了自己的人,再不好,我也不能讓她死的不明不白的。”

霍凡戩怔住了。

這個答案,震撼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