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易簡也自知理虧,想辯解一番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話還沒說完,她的手臂就被人輕輕拉了過去:“再廢話,就讓季逢給你縫針!”

“不用不用!真的不必。”易簡的頭搖的像是撥浪鼓。

司振庭仔細看了看刀口:“不想縫針,也得上點藥重新包紮一下。”

“我自己來就好。”易簡訕笑著,從對面男人的手上搶過了消毒工具。

“你確定自己能行?”司振庭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易簡。

“能行,相信我。”易簡認認真真地給自己上著藥,然後重新包紮起來。疼,也只是緊皺著眉咬了咬牙就挺過去了。

男人默默地看著她的動作,目光帶著讚許,隨即又想起了什麼,眸色漸深,晦暗不明。

“你看,怎麼樣?我就說我可以的吧!哎對了,剛才,你怎麼會來?”吃過醫生開的藥不久,易簡的身體狀態就恢復了正常。處理好傷口後,她抬起被紗布包住的手臂,眼底帶笑得意地向司振庭“炫耀”道。

“我倒是想先問問你,為什麼會躺在男人的床上。”男人戲謔地蹦出幾個字。

“你也都看到了,我是被奸人坑害。”

易簡撇撇嘴,一想到這兒她越說越氣,臉都憋紅了。

都是那個可惡的算命郭瞎子害她!早知會發生這種事,她才不要為了什麼狗屁線索打賭赴約!

還有那個可恨的財政廳職員,對她圖謀不軌,她甚至還不知道那人叫啥!

“女子出門在外,還是小心為上。”司振庭好心說道。

今天晚上要不是他去找張東問話,從和平大酒店裡出來正巧碰到她,她肯定要被那男的給糟蹋了。救下她,其實也是他意料之外的選擇。

易簡站起身,微鞠一躬正色道:“少帥先生,感謝你今晚的救命之恩!你的衣服多少錢?我會照價賠給你的。你之前說,要還我人情,現在我救過你一次你也救過我一次了,我想,可以抵消了。”

“順便說一句,你英雄救美的樣子挺帥的,要是刀下留人會更帥。”

“錢就不必了,我不差一件衣服錢。既如此,我們之間就兩清了。”男人曲著細長的食指叩了叩桌面點了點頭。

“坐我的車,讓他們送你回易公館。”司振庭開啟門,就要對門口的黑衣隨從下命令。

“不了吧,我自己也……”話說到半截,易簡想到了今天晚上的事,臉色立刻難看起來。

司振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晚上你自己一個人回去太危險了,再說易廳長那邊你也不好交代。”

易簡沒再拒絕,只是又問他:“那你怎麼回去?”

“沒必要擔心我了,我有的是辦法,你先照顧好自己吧。”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男人臉色很不好的吩咐門外站崗的另一個黑衣隨從:“去把季逢叫回來。”

季逢接到命令,急匆匆地趕回來:“少帥,您還有什麼命令?”

“季主任,”司振庭把玩著一支派克鋼筆,抬頭看向他:“聽說,你兒子赴日學醫,幾個月前畢了業,最近幾天回來了?”

聞言,季逢的臉上瞬間冒出了層層冷汗,賠笑到臉部肌肉都僵硬了:“您這是從哪聽說的?呵呵,犬子的確是回來了。不知您是何意……”

“季逢,別拿我當傻子。”司振庭的眸色驟然變冷。“開後門可以,但是外科主任的位置,還輪不到你來決定。懂我的意思麼?”

“我懂,我懂!”季逢連連點頭。他本有意自己退居二線,讓學成歸來的他唯一的兒子繼任外科主任,這件事,他從沒跟任何外人說起過,眼前的這個男人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送走司振庭後,季逢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想來定是他那不著調的婆娘打麻將時說漏了嘴,傳出了風聲被這男人知道。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