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般的太守,他還可以訓斥不理會,甚至讓他滾蛋,但陸康卻不一樣,他曾經平定十幾萬亂匪,在朝廷中有人關注,同時聲望不比他低。

“哦,那依季寧的意思,我該如何做?”壓下心中的煩悶,陳溫不動聲色問道。

“屬下以為,應該立即出兵不給亂賊發展的時間,使得禍患蔓延。同時上報朝廷,讓朝廷提前注意到這股亂賊,即使我等失敗,也讓陛下有準備。”

陸康看了看陳溫的臉色,知道自己的話惹惱他,但他不能看著陳溫為了保住官位,導致更大的禍患出來,因此,神色不變,直接開口說道。

“好,好,傳聞季寧你是知兵之人,你既然認為該立即圍剿亂匪,那我現在就讓你統領各郡兵馬,圍剿亂賊,希望你不要讓朝廷失望。”

“這次就討論到這裡,你等去準備吧,我還要向朝廷上奏摺請罪。”

陳溫聽了咬牙說了兩聲好,隨後說出了讓陸康神色大變地話,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陳溫已經走了。

其他人看見這種情況,除了少數與陸康交好的外,其他的人雖然臉色不變,內心卻幸災樂禍,有的甚至已經聚集在一起議論紛紛。

陸康神色難看地望了眾人一眼,帶著郡尉匆忙離去,其他人見此也陸陸續續地走了。

“父親,你怎麼了?難道出了什麼事情?”陸康回到住所,立刻有一青年男子迎上來問道。

“哎!這次為父為朝廷力勸刺史,被他所忌,他讓為父摔兵討伐會稽殷旭亂賊,不安好心!”陸康看著他,神色一鬆,坐在椅子上,嘆息一聲,將剛剛的事情講給青年聽。

“父親,你會不會想多了,這刺史不是讓父親你統領州郡兵馬麼?怎麼會不安好心呢?”青年聽了有些奇怪,他沒看出來哪裡有問題。

“你懂什麼,刺史怎麼會真讓我統領州郡兵馬,他不給我支援,我一廬江郡守身份如何能調得動其他郡縣兵馬。”

“沒有足夠的兵馬,如何能對付得了會稽那些修煉武功的亂賊,到時為父一旦失敗,刺史就可將主要責任推到我身上,他承擔的罪責就少了不少。”

“更何況,他還可以借我的手為他試探亂賊的實力,消耗亂賊的力量,到時他就可以集齊州郡兵馬一舉平定亂賊,那時還可向朝廷邀功呢!”

陸康此時大概明白陳溫的想法,越說越氣。

“這.......,都這個時候了,刺史還如此勾心鬥角,他不怕這股亂賊壯大釀成滔天大禍麼?”青年聽了他的話倒吸一口涼氣,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劉漢存在已經四百多年了,誕生計程車族豪強何其多,神州資源早就不夠分了,為了各自的利益,哪裡沒有勾心鬥角。”

“從朝堂到地方,從州郡到亭村,哪裡不是無所不用其極收刮財富土地,因為太多的人活不下去了,這也是為何黃巾亂賊能席捲天下,釀成如此聲勢的緣故。”

“所以,績兒,你要記住,以後萬萬不可如此幼稚,認為所有的人都會顧全大局,以朝廷安危為重,這世界,只要涉及到自身利益,一切荒誕的事情都有可能會發生。”

聽了青年的話,陸康神色一怔,拿起几案上的茶杯飲了一口,語重心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