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玉放下手臂,轉過頭來,定定地凝視著陳佩:“你,想對青嵐宗做什麼?”

陳佩抬頭對著蘇青玉笑道:“我什麼都不做,計日以待罷了。”

蘇青玉似是有些不確定地詢問道:“真的還有那個機會嗎?”

“那要看蘇宗主怎麼做了。”陳佩埋首翻閱劍譜,意味深長地說道。

“哼,歹心不改。”

陳佩隨意笑道:“我一直都只是一個很簡單的人。”

蘇青玉沉默不語,她並不確定自己跟著眼前這個身份尊貴,看似輕挑孟浪的少年是否是一個正確的選擇,未來究竟是充滿暖陽的光明大道,還是佈滿泥濘荊棘的黑暗深淵,她也同樣不知曉。

她只知道,她想要離開那兒,那個如一潭獰惡死水,令人悲哀絕望的地方。

蘇青玉緩緩凝神閉目,白裳墨髮,柔似水蓮,幾個隨行侍女靜靜侍候在一旁,肅幽如影,屋外的夜依舊是岑寂的,山下流水,山上林木,如墨色水畫一般徐徐鋪墊展開,引的醉人。

老柳背倚廂閣,目光深邃悠遠,月華給蒼老的面龐發須染上一片銀輝,不知所想。

船坊內

溫暖的燭火輕柔地搖曳著,光亮灑滿了裝飾淡雅的香閣之內,洛魚兒坐於妝臺之前,鏡中可人兒風華絕美,紅色縵紗微曳,她正卸下面上妝容。

一個俏麗可愛的小丫頭站在洛魚兒身後,為她取下發間配飾,只是小丫頭雖是長的乖巧伶俐,可身材就有些不盡人意了,用陳佩的話來講,那就是令丫頭氣急的“小月才露尖尖角!”了。

“小姐,世子殿下也太氣人了,為了一個不相識的狐媚子竟然把你給趕了回來!”

簪飾褪去,三千青絲瀑洩而下,洛魚兒淡淡笑道:“沒關係的,公子自有他的考量。”

巧月小小的胸脯起伏著,義憤填膺道:“我看那蘇青玉比起小姐來說差遠了,不就是兩個麵糰兒大了些嗎?”

洛魚兒掩著胸前,囅然而笑,潔白的皓齒從唇潤間露出,她用兩隻手揉捏起巧月的小臉,弄的小丫頭嗚嗚叫訴,“蘇姐姐可是很和善的,你可不要隨意編排人家。”

而後洛魚兒又柔聲道:“況且公子對我一直是極好的。”

巧月小手輕揉著微紅的臉頰,低聲囁嚅道:“殿下是一個大壞蛋,那蘇媚子就是一個大奶牛,小姐替她說什麼話啊。”

洛魚兒聞言,黛眉冷束,詳裝慍怒,站起身來,青絲垂落,抱著巧月便向著床幔飄去。

巧月見狀小臉一變,盡力掙脫束縛乞求道:“嗚,小姐你要幹嘛啊,我錯了,月兒知錯了。”

“晚了~”

洛魚兒將巧月推入床簾之內,紅袖揮舞間暈黃燈火應聲熄滅,素手拉去床幔束帶,柔軟薄紗輕緩落下,遮蔽了兩個如玉的人兒。

“小姐,嗚嗚,不要~”

大紅外裳混著雪白絨衣飄出,寬大的床榻輕搖著,少女的調笑告饒聲悅耳旎迷。

“小姐,那裡不能、嗯哼~”

“嘻嘻,月兒,我聽說揉一揉可以變大哦~”

“小~姐~ 快停嗯~”

“可不能停,月兒,這是對你的懲罰!”

洛魚兒熟練地挑去香繩。

“啊,不能舔~ 小姐我真的錯了。”

皎月銀輝如水,漫上簾紗幕榻,玉人嬌笑,薄衣輕透,繡帳鸞凰戲。

.......西月漸隱,東方天際一線,露出淺淡的魚肚白,鉤契平緩地飛行著,向窗外遠眺,一座高聳巍峨的古樸雄城映入眼簾,巨城由青黑巨石堆砌,隨著群山萬壑連綿,其上斑痕駁雜,隱隱有著青苔顯現,一種肅穆渾厚的氣息慕然而生。

這是一座亙古屹立的戰爭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