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陳佩隨意的語氣,李府的幾位掌事人都是面色微變,他們雖剛從那詭異的秘境中掙脫出來,腦子還有些拎不清,但也知曉那片翎羽不屬凡物。

更不用說,李南禹剛死,這東西也與其有著極大的關聯......

一位身著錦衣,蒼顏白髮的老者忽然顫巍巍地上前了幾步,“陳劍仙,莫非這羽毛就是使得我家老祖的仙去的罪魁禍首?”

陳佩緩緩站起身:“應當就是了。”

那老者聞言,動容道:“早聽聞劍宗之人都是俠義高尚之士,今日幸虧兩位劍仙與鬼大人,劍法通神,術法無量,才能幫助我李府捉拿住元兇,尋回寶物,否則,禍至大矣!”

說著說著,老者便伸出了手掌:“多謝陳劍仙啦。”

陳佩本來聽著老頭子的吹噓還準備客套一下的,但見到這一幕,頓時便愣住了,怎麼回事兒,這老頭怎麼向我要東西?

你們才剛死了家主,才剛剛逃過一場生死大劫,就????

陳佩表示不理解,他不會以為小爺我會免費當他們的苦力吧。

這老傢伙以為鬼九憑什麼能夠邀請兩位劍宗高徒幫忙捉兇?

那是因為鬼九除卻一件必要的東西,許諾將這幾次懸案中獲取的其餘寶物全部留作陳佩二人的報酬!

雖然陳佩不知道鬼九打的什麼主意,亦或有什麼恐怖的危險,但既然鬼九這麼一位道境修士都有一定底氣查案,那麼陳佩有蘇青玉這麼一位貨真價實的大劍仙,不就是相當於將寶物直接送給他們二人?

恰好蘇小娘子也對這東西比較感興趣,陳佩才答應鬼九一起查案,合著這老東西認為我是助人為樂的俠客了是吧。

蘇小娘子是,大爺我可不是。

陳佩心中略一思量,面上便又帶著微微的笑意了,他將赤色翎羽塞進懷裡,笑呵呵道:“不用謝,不用謝,我輩劍士,當遇奸懲奸,遇惡除惡,這般邪物自是義不容辭的。”

看見陳佩的動作,倒是輪著那白了發的老者一下子愣住了,他遲疑道:“久聞劍宗之人都是無私為公,行俠好義的德尚之士......”

陳佩擺擺手道:“老先生謬讚了,雖然我師姐方才為了救大家損耗甚大,傷了身子,但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輩又是俠義之士,當然不在乎這點傷勢的,但老先生若硬是有什麼謝禮的話,我也不好拂了您的心意。”

這一下,院內的李家幾人皆是變了面色,向他們要寶物,還是關於修道者的,那不就是相當於在他們身上割肉?

他們一同望向那白衣若仙的女子,瞧見她氣色紅潤白皙,靈威不顯,水潤潤的一個大美人兒,怎麼看也不可能損耗甚大。

這......

大家現在也算明白陳佩那句:運氣好,撿到了一個寶貝的真正含義了,這傢伙真就是要納為己有!

這還是劍宗之人嗎?

李家人都有些義憤填膺。

蘇青玉的手中依舊持著長劍,她盈盈立在陳佩的身旁,臉蛋上雖是一副清冷之色,可實際上心底也是躁的不行,什麼傷了身子呀,若不是自己前邊還站著一個大咧不已的陳佩,她差點就要直接羞得御劍飛走了。

蘇青玉到底是個臉皮子薄的。

就在院內的氣氛越來越微妙的時候,李松年忽然走出來打著哈哈道:“是極是極,方才那邪物詭異無比,幸虧有兩位劍仙和鬼大人,我們才能平安地逃過那幻境,小生的感激之意實是無以言表,恰好家父生前偶得一塊稀世的美玉,在下觀蘇仙子風華絕世,有沉魚落雁之姿,正與其相配,鬼大人......”

鬼九抬起手止住李松年的話,面色淡淡道:“李公子不必破費,本座職責所在。”

李松年見鬼九的目不斜視,神色肅然,看來的確沒這想法,便說道:“如此的話,不如大人們去廳前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