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給他機會,一把抓住了他,透過嚴刑逼供才知道,只要有人向石像祈拜,並且獻祭石像想要的東西,石像便可以實現那人的願望。聽見此事,陸伯父猛地醒悟,詢問著能否將陸伯母救過來。”

邵東雲道:“人死不能復生,這是天理......不對,你是說陸夫人已經去了?”

“是的,陸伯母已經去了,石像不能讓死去的人重新復活,但他可以實現其他的願望。”

田明淵望向眾人,一字一頓道:“比如說,可以封印他人的記憶!”

一會蹙眉沉思,一會兒眸光訝異的蘇青玉聽見這話,立刻轉頭望向了陳佩,柔媚的眼眸中莫名水光閃爍。

陳佩急促地解釋道:“我可從未仗著自己的神通做過什麼歹事,小娘子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蘇青玉不知為何心中就是無由來的難受,輕聲道:“反正你做了估計也沒人知道吧。”

陳佩輕輕握住小娘子柔軟的小手,道:“除了凝兒、魚兒還有巧月那小丫頭,我可就只碰了你,小娘子你可不要想多了。”

蘇青玉微蹙著一線柳眉,輕聲道:“你....你放開我,我可......可沒有被你碰......過.......”

說到後邊,蘇青玉也微紅著玉頰低下了頭去。

邵東雲疑惑道:“可為何當時說是親家母生了大病,想要以婚慶沖喜......”

談至此事,田明淵眼裡閃過落寞之色,道:“明白神像的玄異後,陸伯父當即如同廟祝所說的將靈力、識魄與神像勾連在一起,將自己和彩萱在白山祀廟發生的所有記憶全部封印了起來,同時陸伯父也殺了廟祝,承諾把彩萱許配給我,還拜託我將陸伯母的屍體移開,並假裝信使傳信說陸伯母路途中染了疾病,那樣即便是身死,大家也能夠體體面面,忘記這裡的悲痛......”

“我也是這樣辦的,誰知中途我卻收到了朝廷的律令,派我前往鄰縣協助當地縣尉抓捕邪修,於是我便去了,直到近段時間才回到白山縣。”

說著,田明淵露出悔恨之色,道:“可最令我氣憤的是,這石像不僅封印了彩萱和陸伯父在白山祀廟的記憶,還吸取了一些其他東西!導致陸伯父與彩萱妹妹性情大變,同時也忘記了我,不過短短一兩個月時間,彩萱就與他人結下了婚約!”

卲孟居看著陸彩萱臉上沉默糾結的神色,腦海中差點痛的失神,他很想說些什麼,可張開嘴後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

“但神像終究是邪魔外道,直到陸伯父死後我才知道,石像實現願望是有代價的,白山縣中陸續有人離奇身亡,便是因為在石像面前許了太過貪婪的願望,被石像吃掉了靈魂,從而無辜暴斃,而陸伯父也同樣逃不過類似的命運。”

聞言於此,卲憑欄不相信自己那溫柔賢淑的孃親為做出這種事情,更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會因此而死,他冷聲道:“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罷了。”

田明淵平靜道:“神魂乃是修士體內最為玄妙的事物,能夠封存記憶的術法那更是天方夜譚,石像所謂的封印記憶,不過是將彩萱和陸伯父的魂魄截去一角,如今那仙長打破石像後,彩萱的魂魄便完整了,若是你對我所說的任何一句話有疑慮,皆可以向彩萱求證。”

陸憑欄腦海中十分糾結,其實他已經有些相信田明淵所說的話了,但這真相卻......他詢問地望向一旁的妹妹。

可陸彩萱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見自己的妹妹已經承認了,陸家兄弟皆是寂然不語了起來。

田明淵見眾人都沉默了下去,便準備說出此行真意了,他望向陸彩萱,眉眼柔和:“彩萱妹妹,你不要怪我,我不想日後你也遭此石像的毒手,我捨不得你。你可知道當我聽聞你成婚了的時候,我真的差點已經死了去,我想過放手,不再打擾你,但我根本做不到,我的世界太小了,以至於失去了你,他就轟然崩塌,變成滿地碎屑,所以無論發生什事情,今天我一定要帶你走。”

陸彩萱淚如秋雨,她的心中很複雜,既有迷濛錯過的悔恨、痛苦記憶的折磨,也有愛郎不離不棄的心暖,她輕聲喚道:“明淵哥哥~~”

樑上君子陳佩目瞪口呆,這些人的關係真是錯中複雜,田明淵是說了的真相,但這真相卻無大用處,反而讓陸家和卲家都跟這個少女生了間隙,營造出一種小新娘無可依靠的孤獨感。

此後田明淵自己再挺身而出,求與芳心,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搶走這位小新娘而已。

但僅僅這並不夠啊,不知道後邊他會怎麼辦,還有那個卲孟居會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