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四周靜的可怕,這是巧月的第一個感受。

明明自己與凝兒她們在一起,小店外便是熱鬧非凡的街市,可巧月卻感覺自己彷彿被關在一個幽深靜謐的黑色屋子裡,一雙狹長妖媚的詭異狐眼正懸在巧月面前,充滿了怨毒兇惡的雜念,好似要撕裂她的靈魂,就連她的思緒也變得混沌起來,只感覺渾身虛弱。

那雙詭異的眼睛緩緩向巧月逼近,可無論她怎樣用力,身子都不能移動分毫。

巨大的恐懼瀰漫在巧月心間。

就在那雙怨毒的詭異眼睛即將撲向巧月時,巧月的雙眸又忽然變得清明瞭起來,四野清明,幽靜的黑暗緩緩散去,耳邊也再次傳來了吵雜的喧囂聲。

“月兒、月兒你怎麼了?”

巧月回過神來,凝兒正拉著自己的手兒焦急地晃悠著。

巧月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剛才我好像被關進小黑屋了。”

凝兒擔憂道:“剛才你整個人都傻了,怎麼叫你都不答應,像一個木頭人似的。”

巧月搖了搖還有些暈迷的腦袋,道:“我的頭還有暈,不過現在應該沒事了。”

陳佩道:“你就這樣欺負我的丫鬟,不給一個解釋怕是說不過去。”

洛魚兒對著眼前這個不陰不陽的男子也是臉色冰冷,若不是陳佩在自己的面前,她肯定要出手好好教訓一番這個囂張的傢伙。

一臉妖美邪異的蘇坤呵呵笑道:“這小丫鬟心思歹毒,對我出言不遜,我自是要幫閣下教訓一番,免得將來她日後闖下大禍,我看閣下還是讓開些好,不然待會兒我誤傷了你就不好了。”

陳佩上道:“若是我不讓呢?”

“那我就得罪了!”

說罷,蘇坤的褐色狐眼再次泛出詭異的紫色光芒,同時口中幻音輕吐:“閉目。”

幻音陣陣,光暈柔和的小店內,陳佩的眼前好似突然蒙上一層黑色幕布,黑暗如同粘稠的泥濘一般將他吞噬,所見之物盡是一片漆黑,原本明亮的眸眼也變得渾濁迷朦了起來。

“塞耳。”

如同方才的巧月一般,此時陳佩也陷入了那詭異的寂靜之中,黑暗無聲地裹挾著陳佩,冥冥中陳佩能感覺到好似有什麼在悄悄地靠近他,未知的恐懼開始散開,可伸手所觸皆是虛無茫然。

“神傷!”

呆愣的陳佩突然發出一聲悶哼,神色瞬間萎靡了下來,好似遭遇了什麼恐怖的事物,胸口劇烈起伏不止。

蘇坤看著眼神空洞的洛魚兒和陳佩,輕聲嗤笑了一聲,什麼世子嘛,竟然如此不堪。

凝兒皺起眉頭,鼓起勇氣道:“你對公子他們做了什麼?趕緊讓他們恢復過來,不然、不然我就向娘娘告狀!”

蘇坤眼神輕蔑,長袖一揮,正氣凜然道:“什麼娘娘?我只是在路邊懲戒幾個冒犯我的無禮惡徒而已。剛才你辱罵於我,該罰!”

蘇坤臉色一惡,向凝兒重重地揮了一個巴掌。

巧月見狀連忙張開雙臂擋在凝兒面前。

巧月緊閉著眸子,可等待許久,那惡狐的巴掌都沒有砸下來。

巧月小心翼翼地睜開富蘊靈氣的眸子,發現身前立著一個寬闊的身影。

蘇坤緊咬牙邦,臉上的表情既顯扭曲,又覺驚恐,因為他的手腕已經被陳佩緊緊鉗住,無論他如何用力,都動彈不得。

陳佩淡淡道:“欺負我的侍女,辱罵於我,對我沒有絲毫敬重之心,說吧,你想怎麼死?”

蘇坤沒有說話,妖異的狐眼卻又突然亮起了紫色的光芒,同時並未被鉗住的左手伸出鋒利的狐爪,眼神一冷,向陳佩劃出一道凜冽的鋒芒。

可惜一切都是徒勞的,只聽見一聲淒厲的慘叫,陳佩便捏碎了蘇坤的手腕。

蘇坤面容已經扭曲的看不出原樣了,不再似以往的俊美公子,反而有些想地底的惡鬼,劇痛之下狐幻之術被蠻橫地打斷了,此時他一隻露出白色碎骨的手臂顫抖不止,而另外一隻手也被陳佩捏在手中。

蘇坤終於害怕了,他從沒想到陳佩的體魄如此強大,即便自己是純正的妖族,並且有著三境後期的實力,面對他也宛如稚童一般無力,他連連告饒道:“這位公子,在下多有冒犯,還請公子高抬貴手。”

陳佩湊近蘇坤,直視著他的雙眼道:“你冒犯哪了?”

蘇坤是個識時務的,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此時他的半條命都被陳佩捏在手上,也不敢再做多餘的動作,匆促道:“我不應當對公子和這幾位姑娘不敬,不該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要傷害公子,還請公子寬宏大量放過我。”

陳佩一巴掌拍在他的臉上,撲哧一聲,鮮血混著碎牙便從蘇坤的嘴中噴了出去,陳佩微微笑道:“你還應當給凝兒和巧月道個歉。”

蘇坤捂著紅腫的臉頰,向著還是一臉茫然的凝兒和巧月兩個丫頭告罪道:“兩位姑娘,剛才是在下愚鈍,對二位多有冒犯,還請姑娘高抬貴手原諒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