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經歷過長輩的毒打怎麼能稱為童年?

書房外,徐長樂滿意點頭,驕傲離去。

告別曲府,徐長樂和徐金慎二人乘馬車駛離,行駛在官道之上。

徐金慎頗有些沉悶,目視前方,沉默不語。

滴答,滴答,京都的上空陰沉沉的,下起了些許小雨,徐長樂抬頭感受著細雨滋潤,微笑道:

“寂寞深閨,柔腸一寸愁千縷,惜春春去,幾點春花雨啊。”

“英雄難過美人關,大哥若是不捨便哭出來,明日就好了。”

徐金慎詢問道:“二弟的意思是明日我的心情便會好些?”

“我的意思是哭著哭著就習慣了。”徐長樂扎心勸慰一句,忽地,眼神在街道上的某個人停留片刻,隨後才收斂回來。

那人一身粗布麻衫,神貌平平,看似在跟街邊的攤販老闆討價還價,但神情和目光一直在遊離,明顯是在跟梢某人。

好事人探子...徐長樂心中疑惑,再多放了些思緒在街道上,罕見的,又發現了三名眼熟探子,這讓他很是驚訝。

一條街道上,什麼目標需要這麼多探子同時跟蹤?

他看了眼,卻沒有發現任何目標。

等等,不是跟梢,是眼線...

好事人安插在街上那麼多眼線,最主要的目的應該負責查詢某些大人物的去向。

徐長樂抿起嘴,甚至因為天空下著小雨的緣故,他敏銳感受到細雨隨空飄來時其中散發的絲絲殺氣。

“長樂,怎麼了?”徐金慎注意到異常。

“沒什麼”略作沉默,徐長樂加大馬匹速度,快速駛離了這條街。

“下雨要早點回家了。”

他在前方扭轉了方向,繞了個圈來到外城梅子街,此刻閒來客棧破天荒緊閉著,掛了個暫停營業三日的牌子。

徐長樂看了一眼,緩緩眯起了眼睛。

自己猜得沒錯,這些日子的京都暗潮湧動,自己遇見的事情,加上好事人的異樣,都說明京都內出了什麼問題。

很危險,並且到了不得不動手的地步,葉大人卻放我假,難道是不信任我的辦事能力?

徐長樂沉默住,抱著不關自己事的態度,緩緩朝著家中行駛而去。

....

大理寺。

地牢,最深處。

漫長的牢廊深處,無數道符咒貼在那道堅不可摧的粗壯牢門上,沒有任何自然氣息和光芒湧進,就像是無盡的地底深處。

輕微的腳步聲響起,魏七月帶著兩三名官員行走在黑暗之中,來到了那扇巨大的牢門前。

牢門之中的角落,坐著一個瘦骨嶙峋的年輕人,沒有任何無畏的枷鎖和束縛,靠著牆壁,低著頭,長髮覆蓋了那大半張面龐,神情漠然。

他緩緩皺了皺眉,抬起頭來,無光的眸子看向牢籠外的那名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

這裡沒有光,但那女子就像是光,照耀了此處,他眼神恍惚,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