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不了,那便別談。”魏七月輕描淡些的說出這句話。

徐長樂聽見這話,挑起了眉,眼神中情緒莫名,但更多的是一種對眼前這個女人的欣賞。

徐長樂一向擅長欣賞女子,特別是漂亮女子的各種突出點,但此刻的欣賞顯然無關男女。

面對無法改變無法妥協的事情,先下手為強,這也是徐長樂的習慣。

“所以....我要做些什麼?”徐長樂問道。

“我從葉洛河那裡知道你的領域有些神奇。”

魏七月平靜道:“所有儒修中,只有你這種能力能夠幫我。”

徐長樂在國子監玄武大臺越級打敗過錢如命,境界的差距宛如鴻溝,更別提錢如命還擁有學籠這般的儒家本命能力,然而徐長樂卻沒有絲毫損傷的贏了,這種事情自然被許多人乃至她研究過。

而能達到這種越境的實力,自然就只有本命語的能力。

原來要當苦力....徐長樂笑了笑,直截了當道:“既然如此,我...可以得到什麼好處?”

魏七月並不惱怒,反而有些滿意對方的直接,因為這能免去很多沒意義的事情。

“因為婚約的事情,你在大魏會有不少麻煩,如今我回來,你便可以直接避免掉這些麻煩。”她嘴角微微翹起,流露出一絲笑意:

“有我在,你以後在大魏做大部分事,都可以暢通無阻,最起碼在閒來客棧吃飯永遠可以免費。”

徐長樂略微沉默,驚訝道:“閒來客棧不是好事人的....嗎?”

“好事人在閒來客棧做很多事,但好事人的簿子上卻沒有說過閒來客棧屬於好事人。”魏七月淡淡道:

“事實上,閒來客棧屬於我自己的產業,哪怕是地府級的好事人,按道理而言也沒有驅使閒來客棧做事的能力,你是例外。”

這....尷尬....徐長樂以前一直覺得好事人福利太好,自己一名黃府級都能夠輕易驅使杜閒來,還能免費白嫖午飯,可萬萬沒想到...

一直以為自己憑的是實力,可結果竟然是自己的飯比較軟。

“如何?”魏七月看了眼外面。

“好像我現在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

雨還在下著,天邊黑雲籠罩,暮色已至。

徐長樂洗了個澡,換了身儒家青色長衫,古劍懸在後腰,將劉祝茅和張雅贈送的那兩塊玉佩放在懷中,便算得上做好了一切準備。

鏡子前照了照,他拿起一旁的雨傘,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魏七月在徐府外的街道靜靜等待著,看著徐長樂兩袖輕飄,緩緩而來。

小雨淅淅,富家公子青衫仗劍,佳人在街角撐傘等候,這算不算約會?徐長樂湧出這個念頭。

“不錯,不需要帶什麼無畏的東西。”魏七月讚賞道。

不,只是因為我沒有....徐長樂默默吐槽,按照自己的性格,若是還有其他底牌,必須全部安排上。

風度是暫時的,命卻是一輩子的。

....

城南,富貴街。

城南地帶一向是平民區,富貴街這個名字乍聽之下很富貴,但那只是代表著百姓的美好意願。

跟魏都其餘地方相比,這裡是平民區之中的貧民區。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越貧窮的地方更能誕生出更純粹的野蠻,大魏剛建國那些年,此地便各種幫派林立,爭地盤,爭臉面,爭女人,能爭得都要爭,這些年朝堂發令開始整頓之後,這些無法無天的幫派開始收斂,逐漸掩入地面。

而恰恰因為如此,這些幫派開始沉澱,發酵,劃分地盤,分門戶,分隊伍,逐漸形成了自己的勢力。

聽湖幫,就是整個魏都街頭最大的幫派,他的前沿叫做器幫,後來幫派做大,便改了名字,佔據富貴街,準備洗白上市。

肉眼可見的破落偏僻街道上,徐長樂和魏七月各自撐著把傘,並肩同行,一路走來,兩人的裙襬和鞋子都被泥濘染溼。

原本雜亂沒有秩序的街道上,今日空無一人,說不出的寂靜和沉默。

“這是我回來的第一件要解決的事情,並且今晚的這個決定除了你我沒有向任何人說過,就連父皇也不知道,譚家現在就躲在富貴街盡頭那座最大的宅子裡,他們還在等我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