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我知道你自己不明白,那便請劉氏親自前來解惑。”

徐長樂拍了拍手。

等了片刻,卻沒有絲毫動靜。

李卿雪翻了個白眼。

“.....”

徐長樂乾咳兩聲,正準備起身,就見書房門外,一臉憔悴的劉氏在兩名貼身丫鬟的攙扶下緩緩走了進來。

她從門外大概便聽清了所有事情,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此時抬起頭,嗓音沙啞,卻神色堅定。

“昨夜子時一刻我進入書房時,其實已經看見老爺遇害....”

話音落下,如驚雷般,不止李卿雪皺眉,就連一旁的丫鬟下人們都是一臉震驚。

一名孫府忠心耿耿的下人無法理解,哀聲道:“夫人,既然如此你為何要隱瞞真相,讓老爺無故冤死啊!”

劉氏低著頭,臉色不忍。

“我覺得....這就是格局吧。”

徐長樂手指輕敲桌面,:“夫人昨夜發現孫民貴已死,很容易便猜想到跟孫易喜有關,但當時孫民貴是家族獨子,而夫人是女子,並且才剛剛懷有身孕。”

“若真是父子相殘,那麼偌大一個孫府就會因為這件事支離破散,孫家辛辛苦苦無數年攢下的基業也會崩塌。”

“所以當時夫人強忍喪父悲痛,其匆匆離開書房,是因為一時也不知如何面對....同時也並不確定孫易喜就是兇手,她不捨得將你送入官府。”

古代家族,越是規模龐大,子嗣眾多,有時候正妻所思考的東西,眼界之寬,憂慮之遠,勞心程度甚至比一家之主還要多上不少。

也正因為如此,大魏正妻在家族中的地位,遠比外人想象中要高。

“與大人所說,一般無二。”劉氏看向徐長樂,眼眶通紅,我見猶憐。

“孫易喜,既然如此,你還有何話可說?”

徐長樂冷漠道:“我聽孫府下人說,劉氏待你如同己出,甚至犯事後還處處為你和孫家著想,你卻還有心將她當做替罪羔羊,畜生不如。”

孫易喜低著頭,死死握著拳頭,咬牙道:“都是一面之詞,一面之詞,沒有證據!”

此刻,李卿雪似乎聽膩了,將掃視窗外的眼神收了回來,淡淡道。

“想要證據,等會丟打到審訊房,你會親自招的。”

聽聞審訊房三字,劉易喜彷彿腦中轟的一聲,臉色慘白,一個踉蹌,嚇得直接跌倒在地。

古代百姓,對衙內審訊幾字,簡直就是跟聽見死字沒什麼兩樣。

徐長樂也沒有反駁。

​在大魏王朝,審訊,查疑,人證,再就是動刑,基本就是一套基本流程。

有好有壞。

好的是犯人不敢在胡攪蠻纏,增加大魏官府威信。

壞的是也很容易將好人屈打成招,造成冤假錯案。

雖然從那柄殺害孫民貴的匕首身上,層層抽絲剝繭,自然能查出蛛絲馬跡來,但是面對這種人渣.....徐長樂覺得還是別浪費人力資源了。

就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