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金慎神情輕鬆了不少,說道:“你且放心便是,在現場也沒有你的痕跡,死因也是因為武夫內力摧毀內臟而死,按照我的猜想,若是沒有太多疑點,你過幾日就能出去。”

徐長樂面部表情管理了一番,點了點頭。

我果然還是想太多....

“至於你囑咐我的,關於死去那一家五口的身份其實沒有多大疑點,妻子是城西一戶富商的散佣,大機率是碰巧發現了那逃竄的地龍,隨後被殺人滅口。”

徐金慎冷哼道:“這畜生真該死。”

徐長樂皺眉,問道:“五口?我記得我去的時候....”

徐金慎打斷了他:“屋內還有兩個剛出生的嬰兒,被扭斷了脖子。”

空氣有些沉默,徐長樂哦了一聲。

等到徐金慎走後,他靠在牢房牆壁上,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牢窗外的光芒消逝不見,昏暗的暮色籠罩了四周,牢房外的牆壁上點滿了燭燈,黯淡的光芒照亮了昏暗的地牢。

就這樣靜靜過了一夜。

然後又過了一日。

風平浪靜,好似什麼事都未發生,沉默的有些可怕。

第三日清晨,只聽見:“徐長樂,又有人來看你了!”

徐長樂睜開有些疲憊的眼睛,視線一撇,只見過道盡頭,一位青衫公子哥緩緩走來,年近三十,膚色極佳,面帶微笑,隨後站在牢房外居高臨下俯視著他。

“貴姓?”徐長樂吐出口中的雜草,好奇問道。

“錢。”

青衫公子哥微笑道:“錢如命。”

徐長樂點了點頭,彷彿終於明白了什麼,笑道:““陰謀,這是赤裸裸的陰謀!”

“呸,陽謀,這根本就是陽謀!”

大街之上,徐金慎領著一眾千牛衛中的好手,一臉無辜的徐長樂被團團圍在中心,密不透風,被迫朝著附近的縣衙走去。

自先前看見小巷民家內慘狀的那一刻,徐金慎的臉色變得極為嚴肅,毫不猶豫,便讓手下將徐長樂看管了起來。

很顯然,這要是在現代,他已經是按照最高規格的犯罪嫌疑人身份來對待。

大哥,你是相信我的吧....勸說半天無果,徐長樂不確定的將視線放在身前自家大哥的背影身上,只希望他別用屁股,用腦子思考下問題。

“別說話!”

徐金慎轉頭嚴厲瞪了眼一臉莫名的徐長樂,囑咐道:“等會有什麼說什麼,千萬不要隱瞞!”

不遠處一名面色陰柔的青年千牛衛看了這邊一眼,笑眯眯道:

“長樂,你大哥這是在保護你,無論什麼原由,抓緊洗清嫌疑才是對你最為有利。”

此人徐長樂認識,叫柳青,大哥的同僚好友,一名德高望重的御醫之子,記憶之中還上門喝茶過幾次。

大魏律法森嚴,哪怕是王公貴族,但也不可隨意濫殺平民,更何況是入室滅門這種慘案,一旦查證成功誰也無法輕鬆脫身,國子監監生和貴族之後也不頂用。

可對於他們而言,在宮廷內當差,什麼勾心鬥角,陰險狠辣的手段沒有見過,被人栽贓很正常,但怎麼脫身才是當下最需要思考的問題。

徐金慎久經此職,自然知曉此事,於是臉色如此緊張。

聞言,徐長樂鬆了口氣,倒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單純覺得...這次還行....沒有豬隊友.....

“這是怎麼回事?”

徐長樂好奇詢問道:“大哥怎麼會帶千牛衛來到這種地方?”

從書院出來的時候萬眾矚目,回去的時候卻已經是代罪之身,徐長樂毫無案犯自覺。

徐金慎沉聲說道:

“江湖上有一個消失匿跡很多年的盜賊最近突然出現在了京城,我們千牛衛負責偵察,經過蛛絲馬跡才剛剛查到了城西這塊,結果就撞見了先前那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