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這是赤裸裸的陰謀!”

“呸,陽謀,這根本就是陽謀!”

大街之上,徐金慎領著一眾千牛衛中的好手,一臉無辜的徐長樂被團團圍在中心,密不透風,被迫朝著附近的縣衙走去。

自先前看見小巷民家內慘狀的那一刻,徐金慎的臉色變得極為嚴肅,毫不猶豫,便讓手下將徐長樂看管了起來。

很顯然,這要是在現代,他已經是按照最高規格的犯罪嫌疑人身份來對待。

大哥,你是相信我的吧....勸說半天無果,徐長樂不確定的將視線放在身前自家大哥的背影身上,只希望他別用屁股,用腦子思考下問題。

“別說話!”

徐金慎轉頭嚴厲瞪了眼一臉莫名的徐長樂,囑咐道:“等會有什麼說什麼,千萬不要隱瞞!”

不遠處一名面色陰柔的青年千牛衛看了這邊一眼,笑眯眯道:

“長樂,你大哥這是在保護你,無論什麼原由,抓緊洗清嫌疑才是對你最為有利。”

此人徐長樂認識,叫柳青,大哥的同僚好友,一名德高望重的御醫之子,記憶之中還上門喝茶過幾次。

大魏律法森嚴,哪怕是王公貴族,但也不可隨意濫殺平民,更何況是入室滅門這種慘案,一旦查證成功誰也無法輕鬆脫身,國子監監生和貴族之後也不頂用。

可對於他們而言,在宮廷內當差,什麼勾心鬥角,陰險狠辣的手段沒有見過,被人栽贓很正常,但怎麼脫身才是當下最需要思考的問題。

徐金慎久經此職,自然知曉此事,於是臉色如此緊張。

聞言,徐長樂鬆了口氣,倒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單純覺得...這次還行....沒有豬隊友.....

“這是怎麼回事?”

徐長樂好奇詢問道:“大哥怎麼會帶千牛衛來到這種地方?”

從書院出來的時候萬眾矚目,回去的時候卻已經是代罪之身,徐長樂毫無案犯自覺。

徐金慎沉聲說道:

“江湖上有一個消失匿跡很多年的盜賊最近突然出現在了京城,我們千牛衛負責偵察,經過蛛絲馬跡才剛剛查到了城西這塊,結果就撞見了先前那幕....”

柳青補充道:

“這傢伙有個外號叫做地龍,以前是武樓出身,身上背了幾十條人命,做的事畜生不如,但修為高深,也是個純粹武夫。”

徐長樂若有所思,沉默了會道:

“大哥,等會幫我個忙,將先前那死去一家家人的身份查清楚。”

徐金慎點了點頭。

小半個時辰,他們來到了魏都的附郭縣:平安縣縣衙。

魏都人口極多,地理環境極好,管轄之所也是錯綜複雜,而城西這塊是魏都之內設立的平安縣的管轄之地,按照律法而言在此地的犯法之人都需要先押送這裡。

若是犯人情節嚴重,則需要上報刑部定奪。

縣衙外,兩座魁梧雄壯的石獅子靜靜擺放在那裡,肅靜而威嚴。

平安縣縣太爺姓牛,是一名年過七十面容瘦尖的老頭,看見一眾千牛衛的高官子弟來此,還簇擁著一個風度翩翩的美少年,嚇得還以為是太子親臨要辦他,連忙從縣衙後院椅子上掉了下來。

然而當坐在椅子上聽聞全部事情經過後,對徐長樂的眼神那是一變再變,似乎是相當古怪複雜。

“這兩日就先麻煩縣老爺多多照顧我家二弟了。”徐金慎彎腰一拜,極為鄭重。

“好說,好說。”

只要不涉及到丟了烏紗帽,老油條的縣太爺心情大定,官氣十足的端茶送客。

徐金慎帶著眾人急匆匆走後,只留著兩名縣內衙役看管徐長樂,牛縣太爺上下掃視了一番,笑眯眯道:

“徐公子不幸撞見此等禍事,本是無辜的,只可惜國有國法,只能委屈徐公子在這裡暫住幾日了,我也只能依法辦事。”

徐長樂搖頭:“不委屈,不委屈。”

牛縣太爺問道:“要不要先在此處吃點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