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塊塊烙印,徐長樂整個身體都彷彿有無數股暖流湧過。

剎那間,海浪歸於平靜,小島穩如泰山。

書閣之內。

徐長樂重新睜開眼睛。

靜靜的看著眼前宣紙之上的七個大字。

子不語,怪力亂神。

.....

徐長樂沒有說話。

身旁蘇老的聲音卻再次響起。

“遠古時至聖先師教育弟子們,對於鬼神要敬而遠之,君子當正道在心。如果自己不以正念做主而去崇拜鬼神,那就要為鬼神所制。”

“聖人看見世間有種種玄奧神奇之事,但不主張去追求,以人道為修行準則。只要浩然氣在身,萬法不侵,諸神避退,此點與道教佛教迥異,更是儒家大成智慧。”

“沒有想到你年紀輕輕竟能將至聖話語融入本命字之內,很是不錯,不,應該是很好....”

徐長樂沒有說話。

其實這句話,對他而言還有另外的意思。

自己與這個人間本就格格不入,就是一個意外闖入的外來人,對這個世間的一切自然充滿著陌生。

既然如此,索性便不再去看,不再去想,只求自身。

從另外一種角度之上,算是如今最適合自己的入品之語。

“嘿嘿,多謝老先生的指教。”徐長樂笑眯眯拱手,心情不錯。

看來入品終究只是儒道修行的入門臺階罷了,難度不算太高。

從現在開始,自己就是正兒八經的九品問心境儒生了,算是為人才凋零的徐家扳回了一城,今天回去必須趾高氣昂一波。

“入品時的本命語玄奧萬千,需要自己深深挖掘探索,路漫漫其修遠兮,你這才算是剛剛上路。”蘇老一臉老氣橫秋的摸了摸後者腦袋。

徐長樂點了點頭,隨後笑眯眯道:“我前幾日路過時,記得在一樓老先生的書桌畔有一本黃皮封面的書籍,我偷偷翻了翻,叫什麼阿賓少傳,很是好奇,可否借學生一閱?”

“此乃第一位大祭酒生前留下的一些傳記小說,無趣而庸俗,沒什麼好看的。”老先生笑意不變。

“我要看。”徐長樂單刀直入。

“不行,這本書古怪的很,容易破你身上的浩然之氣,你還太小,讓我來承受就好。”老頭拒絕。

“可我已經成年,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

“那就生孩子去唄。”

“我還想瞻仰一下第一位祭酒的豪情和文采。”

“瞻仰一下現任大祭酒的文采也是一樣的。”

“哎....好吧。”徐長樂站起身就走,道:“我現在就去問問其他同窗和先生,看看有沒有跟老先生手裡這種一樣的古書。”

“站住!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老人一瞪眼,發現徐長樂根本不為所動後,又小心翼翼看了眼四周,悶悶道:“自己等會去拿...記得幾日後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