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言的是一名與徐長樂同齡女子。

著一身淡藍色拖曳衣裙,外披白色紗衣,隱約可見那線條優美的頸項和那清晰可見的鎖骨,五官精緻,不施粉黛,眼神卻帶著眼高於頂的傲意。

徐長樂若有所思,調動了自己腦袋中的資料庫。

張雅。

同樣作為國子監的監生,是戶部尚書之女,由於這層關係,在國子學內可謂眾星拱月,受到無數人的傾慕,也因此囂張跋扈,不將其餘人放在眼裡。

國子監內學子不分男女,但都要穿長衫,懸玉佩,這是規矩,而張雅卻可以按自己喜好行事,足以說明不少問題。

對此徐長樂表示理解,畢竟家裡有個管錢的實權老爹,不管任何部門,任何職位,需要從戶部調動些銀子都要經過這層關係。

就連國子監內的大祭酒,幾位助教,雖然清廉,但偶爾學府內磕磕碰碰,需要縫補些許建築,指不定還想從張雅這裡來個py交易,給點好處也是應該的。

常年教書的讀書人缺什麼?

還是錢!

沒想到來到這裡還是要拼爹啊....徐長樂感慨不已,只恨自己這世的爹沒別人硬,還涼了。

印象之中這丫頭之所以如此針對徐長樂,是因為張雅跟月亮公主魏熙月乃是至交好友,自從婚約一事過後就對這個沒本事沒背景的徐長樂百般看不順眼,竭盡一切可諷刺之事盡情嘲諷....

好似把徐長樂挖苦致死,她的好閨蜜就可以脫離苦海。

空氣中有些沉默。

所有人眼觀鼻鼻觀心,沉默不語。

習慣了。

神仙打架,不,神仙打人,惹不得。

李知禮仗義執言:“長樂肯定是有詩才的,只是這入品詩詞本就極為苛刻,豈能放在一人身上。”

“本來就沒指望他。”

張雅撇了撇嘴:“學了好些年,連入品都沒入,還指望寫出入品詩詞,做夢。”

張雅求學三年便已是九品問心境,並且圓滿,並且最近似乎已經有了朝八品立身境晉升的跡象,簡而言之,膨脹的很

看著這小丫頭如此囂張,徐長樂啃了口油餅,淡淡道:“這麼說你能做出來咯?”

話音落下,所有人都有些驚訝,以前的徐長樂可是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性格,如今卻還敢挑釁。

“哼....那是自然。”

張雅似乎早就等著徐長樂還嘴,雙手負後,一副老氣橫秋做派,緩緩吟出詩詞。

“萬里江河,昊天黃土......”

片刻後。

所有學子靜心賞詩,等張雅唸完,同時流露出了笑意,拍書稱快。

“好詩。”

“確實好詩,哎....看來張師姐離立身境不遠了,吾等真是慚愧。”

“師姐,您這詩詞再略作修改,必然會震驚國子監。”

一群狗腿開始起鬨,一臉震驚了我媽一萬年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