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澄名義上雖然是林家的養子,可這麼多年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顧家長大的,更不要提後面跟著顧先生全世界的去打比賽,別說林澄了,林夫人因為林楓的死耿耿於懷,精神時常不穩定,就連林曦月出國讀書前,大部分時間也都是在顧家院裡長大的。

林夫人臉色陰沉,冷哼一聲。

“師母,姐姐,我真的沒事,這件事千萬不要告訴教練,醫生說教練的病不難激動。我沒事,媽媽也只是氣我不聽話,沒事的。”

眼下林澄凍得渾身哆嗦,手臂上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配上這善解人意的話,真是惹得人千般疼惜,萬般憐愛。

顧爾頓時心疼如刀割,恨不能將人摟到懷裡好好安慰,將人帶回家藏起來,任何人不能再傷害他,可表現出來的也只是紅了一圈的眼眶。

林夫人正想再說點什麼,這時,縮在沙發後面一直不敢冒頭的小慫包林曦月,終於扶著沙發梆站起來,對上林夫人惡狠狠的眼神,嚇得一縮脖子,立馬躲到趙女士身後站好,小聲咕噥道:“明明是媽媽無理取鬧,非要逼哥哥退出棒球隊,還要哥哥轉專業去學金融。”

說完,對上林夫人凌厲的眼神,立馬低下頭往趙女士身後藏了藏。

聽到這句話,趙女士看看林澄,又看看林夫人,目光最後落在顧爾的身上:“爾爾,你先帶澄澄和曦月回家,我有話單獨跟你林伯母說。別擔心,快回去,給澄澄煮碗薑茶驅驅寒,否則要生病的。”

顧爾點頭。走過去攙扶林澄,發現他手臂冰得厲害,偏頭看向縮成鵪鶉的林曦月,小聲說:“去那件外套。”

“啊?”林曦月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顧爾耐心地重複:“去幫你哥那件外套,外面太冷,他這樣出去不行。”

“可……家裡沒有哥哥的衣服,自從哥哥搬去宿舍住了以後,媽就讓人把哥哥留家裡的所有東西都丟了。”

其實事實時,林澄前腳搬出去,後腳林夫人就安排人將林澄留下的東西能砸的都砸了,衣服全部都燒了,就連林澄之前住的屋子都被林夫人重新裝修後,變成了雜物間,只是當著林澄的面,林曦月腦子再缺根弦兒,也不願意直白地說出這件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事實。

顧爾惱怒地乜了林夫人一眼,終是什麼都沒說。扶著林澄離開林家。

出了林家別墅,林澄就推開了顧爾。

顧爾詫異地看向他,林澄解釋道:“待會兒被教練看出破綻來就不好了。過會兒見了教練,就說我剛鍛鍊回來,衣服忘車上了。”

顧爾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複雜。她叮囑林曦月說,如果顧先生問她,就說是她在外面闖了禍被林夫人知道大發雷霆,趙女士過去勸架的,千萬別說漏嘴。

三人進去的時候,顧先生正聽話地蹲在廚房裡摘豆角,抬頭看了三人一眼,目光落在林澄身上,微微皺眉:“今天外面氣溫多少度?”

“零下……十攝氏度?”林澄猶豫著回答。

“嗯。”顧先生點點頭,頓了下說:“你不說,我還已經今天外面三十多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