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澄澄,怎回事啊?你儘管說,有師母在呢,師母給你撐腰。”趙女士溫柔地對林澄說完,轉頭兇巴巴地瞪了顧先生一眼。

顧先生:“……”他上哪說理去。

林澄搖頭:“沒事的。不怪教練,是我沒完成教練交給我的任務,辜負了教練的栽培,是我的錯,師母,姐姐,跟教練沒關係。”

他低頭咬了咬唇,模樣看起來很乖,乖巧的模樣讓人覺得他不管犯了什麼錯都是值得被原諒的。

他繼續說:“你們要怪就怪我吧,跟教練沒關係。真的。”

顧爾半信半疑,抬頭看向一旁負手而立的顧先生。見他並沒有要反駁的意思,估摸著林澄也沒說謊,她很小就知道能讓顧先生控制不住脾氣的,也只有比賽上的事情。

聽到是因為公事,趙女士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嗔怪地交代顧先生就算是做錯了也應該好好說話,孩子大了哪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

顧先生始終沒有說什麼,他望著窗外凋零的枯樹枝,長嘆一口氣。

他氣得僅僅是因為林澄喜歡顧爾嗎?

當然不是,林澄是他看著長大的,林澄的性格人品,他是最清楚的。

他生氣是因為就在剛剛林澄才告訴他,他隱瞞了肩膀上的傷勢,就在一週前的棒球比賽後半場,他都是硬抗著肩膀上的疼痛上場。

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拿到了不錯的成績。

他氣得是林澄隱瞞傷情,氣得是他不知輕重,自作主張!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這樣做,極有可能斷送他自己的職業生涯。

想到這兒,顧先生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關節。當年他就是因為年輕氣盛,瞞著自己傷勢上場擊球,不僅連累大家輸了比賽,還害了自己不能再繼續打棒球。

從顧家出來,林澄沒有送顧爾回家,而是把車開進了A大校園。

透過車窗貼膜可以看到路邊的學生三兩成群的結伴同行,顧爾感到熟悉又陌生,恍惚間彷彿看到很多年前,下課後和室友討論中午去吃什麼的自己。

顧爾略感詫異地偏頭看向林澄:“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麼?”

“來見一個人。”

“誰?”顧爾微微皺眉。

林澄側目衝她笑笑,解釋道:“我也是A大計算機系學生,只不過球隊訓練,辦理了一年休學,明年我就要回學校上課了,回來拿點資料。”

顧爾還真是差點忘了林澄也是A大的學生,她突然想起之前一直在網上跟她聊天的那個網友,他也是A大計算機系的。

看來他原本應該跟林澄是同一屆的,兩人又都喜歡棒球,如果能做同學肯定會有不少話題。

只可惜林澄要比賽所以休學了一年。

想到這裡顧爾有些惋惜,搖頭嘆了口氣。

“怎麼了?”

“沒事。”顧爾淡道:“這個季節,A大的梅花都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