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便啊,這次你若是還沒夠再從七玲瓏的手中活下來,我可就真拿你沒辦法了。”李雍和站起身來,抬頭眺望那座玉皇頂,“死在秋天裡總比死在寒冬臘月裡要好吧。”

...

傍晚,朦朧的月色鋪就在修整平坦的山路上。

別苑小築的院門被人輕輕叩響。

“誰?”從屋內披著外袍的房玄策端著一盞明燈走出來後,站在院子裡出聲問道。

“房兄弟,秦王殿下來了。”院門外傳來了秦鸞深沉的聲音。

房玄策聞聲轉頭看了眼廂房,房間內的那盞燈火已經被人熄滅。

“來了。”房玄策高聲喊道。

等他開啟院門後,果然見到一身露水極重的李濟民站在了門外。

“殿下請進。”房玄策側身說道。

“這麼晚再來打擾你實在是抱歉。”李濟民微微點頭,一邊走進院落一邊說道。

“殿下言重了。”房玄策輕聲說道:“不知道殿下深夜造訪有何要事?”

李濟民環顧一圈,見到小築中只有一間廂房內涼著燈,不動神色地對著秦鸞點點頭。

“先前李景涼起兵謀逆,這件事你知道吧?”李濟民問道。

房玄策點點頭,回道:“今日這山上鬧得沸沸揚揚得我即便不想知道這訊息也鋪天蓋地地闖進小院裡來了。”

“李景涼現在人在何處?”房玄策目光如炬地看向李濟民,問道。

“死了。”李濟民沉聲道:“今日在大殿上李雍和親口承認李景涼死在了他的手上。”

“李雍和竟然會對自己的親弟弟痛下殺手。”房玄策訝異說道。

“奪帝路上死得可不都是親兄弟。”李濟民似乎已經看開,輕描淡寫地說道。

“今夜過來其實不單單是為了同你說這件事。”李濟民沉聲道。

房玄策輕嗯一聲,“這裡沒有外人,二殿下有事直說無妨。”

“還是你來說吧。”李濟民看向身邊的秦鸞,說道。

秦鸞聞言面露苦色,流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是什麼事讓秦大哥這般難以開口?”房玄策笑問道。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見到秦鸞的臉上後他大致就已經猜到了。

“隋兄弟死了。”秦鸞面無表情地說道。

“什麼?!”房玄策聞言面露驚恐之色,震驚道。

“他是死在了一個叫做臣霖的死士手上。”秦鸞沉聲道:“等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沒有半點呼吸。”

“二殿下,這是怎麼回事?!”房玄策轉頭盯著李濟民,臉色難看的問道。

沒想到李濟民卻是答非所問地說道:“玄策,隋便的真實身份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