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之外。

有一襲紅衣翩然而立。

那道紅衣並非是過天門而不入,而是自天門而出。

她在等一人。

那名紅衣女子明眸皓齒清絲糾纏,秋波流轉之間更是顧盼生輝。

書中曾有云,“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大抵便是如此。

不多時,有道流光自人間朝著這座天門倉皇逃竄而來。

當他見到那座金色天門時,差點喪命於人間的他這才鬆了口,速度也慢了下來。

在他定睛看到擋在天門前的那襲紅衣後,他原本已經舒展開來的眉頭又擰皺了起來。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從神性隋便手中僥倖逃出生天來的挽江可不相信這名女子是來接應自己的。

況且自己是私自踏出天門下凡,按理來說該是神不知鬼不覺才是。

他與這個紅衣女子並沒有太多交集,只是遠遠瞧見過幾次,更多的就是在雲家那位雲口中聽到過。

任意,昊天城中任家年輕一輩中最矚目的天才。

不,應該說是昊天城中所以年輕一輩中第一人。

“任姑娘,你怎麼在這?”挽江盯著那張讓雲家小子魂牽夢繞的絕美面孔,沉聲問道。

任意見到斷臂殘羽的挽江,嗓音清冷地問道:“聽阿叔說,今日是你看守天門?”

聽到任意這般詢問,挽江長眸微眯,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不過自己平日與她並無仇隙,她今日為何會主動尋自己的麻煩?

“是。”挽江沉聲說道。

任意朱唇輕啟,繼續問道:“那你先前去了何處?”

“任姑娘,我覺得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太過深究為好。”挽江正色道。

讓自己這般忌憚的並非是她任意,而且站在任意背後那座名為任家的龐然大物。

所以也可以說他之所以同她說話這般客氣,不是因為她是昊天城內年輕一輩的第一人,而是因為她是任家長孫。

任意輕“哦”一聲,然後面無表情地問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挽江否認道:“錯了,只是一個提醒而已。”

“你應該清楚私自踏出天門進入人間是重罪,理該打入天獄。”任意麵若霜雪地說道。

挽江見到任意竟然直接將這層窗戶紙捅破,他眼眸中寒芒一閃而過。

“任姑娘,我與雲公子交情頗深,聽說雲家前不久已經向任家登門求親...”

挽江的這句話尚未說完,隨著一道錚錚劍鳴聲響徹於天門前,一抹如淵似海的劍氣就此傾瀉而來,硬生生將其打斷。

劍氣瀰漫之下挽江只得匆忙躲避,他不明白任意為何會一言不合就動手,難道是自己說錯話了?

此時任意臉上的霜雪寒意更重,挽江不清楚,他錯就錯在不該提起此事。

“挽江,你私自踏出天門傷害凡間之人,今日我將你拘拿,你可以異議?”任意冷聲質問道。

“就憑你?”挽江臉色陰沉地反問道。

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若不是仗著自己背後的任家,又怎麼可能會在昊天城中名聲大噪?若不是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龐,又怎能引得無數仙家子弟趨之若鶩?

“就憑我。”任意朱唇輕啟,淡淡吐出三字。

然後便一劍遞出。

挽江見到那抹驚天劍勢,神色一凝,神色慌張地抽身後撤。

可那股劍勢如同決堤的江瀆之水,竟然以勢不可擋之姿朝他洶湧奔流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