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佛聞言神情一點點變得凝重,若是旁人這般說,即便是隋便他也會覺得是多疑了,但說出這番話的人是青雲,所以由不得他不慎重思慮。”

“你覺得會是誰?鴻雲子?還是祖師堂中的長老?”許佛凝聲問道。

青雲搖搖頭,否認道:“師兄鴻雲子如今正被給拖著,分身乏術怎麼可能會算計我們,至於祖師堂中其他人...”

說到這他頓了頓,“哪還有什麼其他人。”

“那會是誰?”許佛沉聲問道。

青雲學著某人的樣子雙手攏袖,聳聳肩說道:“想不到,暫且不說究竟有沒有這人,即便是真有現在我們在這胡亂猜測也無濟於事。”

許佛眯了眯長眸,沉默不語。

“若是真有這樣的高人,到了那時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所以現在根本不用擱這忋人憂天。”青雲語氣輕鬆地說道。

或許他沒有想到,在不久以後,就是他的這番話一語成讖。

“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許佛點點頭,問道。

青雲收回目光,“去看看隋便那小子怎麼樣了。”

當許佛在青雲的帶領下踏進忘川洞天后,他能夠清楚地感受到這片天地對自己濃濃的敵意。

就在他剛要在這座忘川洞天踏出一步時,一道蘊含著天地之力的威壓朝許佛籠罩開來。

大概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許佛輕哼一聲,只是以自身靈力與其抗衡,除此以外再沒有半點動作。

當年許佛拜山,一路從山腳闖進半山腰,如入無人之地,哪怕是諸多聞訊趕來的內門弟子聯手佈下的法陣也不是他的一合之敵。

但就在他去往天霜山祖師堂的一條幽徑上,他見到了一位蓑笠翁。

那是許佛在踏上穹陵州後為數不多的認真出手。

但兩人的那番交手並沒有引來半點天地異象,甚至連一點風吹草動都不曾有。

究其原因,就是兩人皆是在“螺獅殼裡做道場”,在那一座“芥子世界”中論道。

“這麼多年不見,沒想到你的脾氣還是不招人待見。”許佛譏諷道。

“我也沒想到你竟然還敢找上門來。”下一刻姜寒就站在了青雲與許佛兩人面前,不過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後者的身上。

“看樣子不用我介紹了。”被夾在中間的青雲摸了摸鼻翼,笑道。

自己之前可從沒有聽師叔說過他與許佛之間還有淵源。

“好了師叔,都說遠來是客,差不多就行了。”青雲一邊拂袖替許佛散去那股天地之威,一邊充當和事佬勸道。

姜寒冷哼一聲,“聽你這意思,是已經把道玄他們都給解決了?”

雖然他明白青雲的初衷,但對於他的做法姜寒還是很難認同。

青雲毫不避諱地問道:“師叔你在這其中有沒有佈局?”

“佈局?”姜寒聞言嘴角噙起一抹冷笑,“若是我想對你出手還用得著藏著掖著?”

他壓根就不屑玩那些花花腸子,動這些歪腦筋。

“師叔教訓的是。”青雲趕忙應道。

“怎麼?”姜寒沒好氣地問道。

按理來說青雲與許佛皆是接引境強者,如今鴻雲子又不在山中,這兩人就該是如入無人之境,青雲又為何會有這麼一問。

青雲擺擺手,“只是我的一些錯覺而已。”

雖然嘴上那麼說,但自從踏入這座忘川洞天后,他愈發確認了一件事。

那就是關乎天霜山的這盤大局遠沒有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