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風涼,裡邊說。”說著李濟民便拖著房玄策往書房內走去。

根本就不給後者說話的機會。

“殿下,我這番前來是因為在城中聽到了一些對您不利的傳言。”房玄策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李濟民聞言臉上並沒有表現出驚慌,而是指了指那堆堆放在書桌上整整齊齊的章冊,說道:“我知道你要說是什麼,在你來之前天策衛那邊已經都同我匯稟過了。”

房玄策點點頭,“所以殿下想怎麼處置此事?”

“你覺得呢?”李濟民並沒有開口,而是又將這個問題拋給了他,反問道。

房玄策沉吟了片刻,給出李濟民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

“殺。”

聽到這一個“殺”字的李濟民抬眸看著眼前這個溫文爾雅的房家雛鳳,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自己會從他口中聽到這樣一個殺伐果斷的答案。

“此事絕對有人在幕後推動,但好在殿下平日裡深受百姓愛戴,所以對於這種空穴來風的坊間傳聞並沒有人會信以為真。”房玄策解釋道:“不過很難保證在這之後幕後之人不會再有所動作。”

“所以房玄策認為站在此事背後的不管是李雍和的黨羽還是李景涼的殘部,絕對不能再給他們開口的機會。”

聽到房玄策這般解釋的李濟民沒有立即開口,而是抿了抿嘴角。

若是放在初入秦王府的房玄策身上,他是絕對說不出這種斬草除根的話來的。

現在的房玄策不再感情用事,比之先前更是多了份果斷的殺伐之氣。

這讓李濟民很是刮目相看。

“我已經讓尉遲將軍去處理這件事了。”李濟民終於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房玄策聞言輕嗯一聲,點點頭。

既然李濟民已經做出了兵變殺兄之事,那青史之上就絕對不能夠有所記載。

特別是像李濟民這般要成為一代千古名君之人,在那流傳後世的史冊上,更容不得有半點汙點。

等到李濟民率先坐下身來後,他指了指身旁的座位,打趣道:“站著做什麼,還非得讓我請你不成?”

房玄策聞言啞然失笑,這才畢恭畢敬地坐了下來。

“最近朝堂上不斷有朝臣想要舉薦你入仕,三省六部之中更有大臣提到了當年你與我妹妹的那樁婚事,玄策,你怎麼看?”李濟民笑吟吟地問道。

當年房家的冤屈已經被徹底洗刷,甚至當今陛下還特意為此下了“罪己詔”,所以雖然如今房家只剩下了房玄策一人,但沒有人會懷疑年幼之時便名動京城的房家雛鳳不能夠重振房家門楣。

房玄策淡淡一笑,“殿下應該清楚我之所以能夠走進那些朝中重臣的眼中只是因為殿下,他們在陛下面前舉薦我也只是為了貼合殿下你的心意。”

“至於太平公主,殿下更清楚她的心思,她只是把我當成了朋友,並非是意中人。”

李畫扇所鐘意之人,遠在蜀地。

房玄策說到這後頓了頓,然後又繼續說道:“我會參加來年的科舉。”

李濟民聽到他這般說,神色複雜地點點頭。

之後書房內便是兩兩無言。

雖然房玄策剛才已經提到了某人,但也僅僅止步於提及。

“對了,有他的訊息嗎?”李濟民終於是話鋒一轉,冷不丁地問道。

雖然他沒有提及名字,但他知道房玄策肯定清楚自己所問的是誰。

房玄策聞言搖搖頭,“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天霜山距離太安城甚遠,他一時半會沒有訊息傳來也是正常。”李濟民寬慰說道:“你放心,我已經吩咐秦大哥,只要蜀地那邊有什麼動靜,立馬會百里加急傳信會太安城。”

其實李濟民要遠比房玄策更擔心此時隋便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