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只是拂袖一揮就將那詭異的黑氣給揮散開來。

瞬間天清地朗,萬物開明。

在青雲身旁的,是八面棺蓋大開的黑棺。

青雲瞥了那道黑棺一眼,已經被隋便破去咒力的黑棺就徹底的粉碎至虛無。

而後他帶著已經昏厥不醒的隋便來到忘川洞天中。

這次他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循規蹈矩地踏進忘川洞天,而是直接以一種極為蠻橫之姿撞進了洞天之中。

坐鎮忘川洞天的姜寒覺察到洞天異樣後眉頭微皺,已經有好久沒人敢在自己面前這般無禮了。

不過當他感受到那股熟悉的靈力波動後,皺起的眉頭這才緩緩舒展開來,畢竟也只有那人才不會把“規矩”當規矩。

“你又來做什麼?”姜寒依舊坐在那汪池塘邊,頭也不回地問道。

“他不能死。”青雲沉聲說道。

言語之中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嗯?”姜寒聞言這才緩緩轉身,便身後看去。

“他是誰?”姜寒看向青雲懷中那個年輕人,凝聲問道。

雖然不清楚他是誰,但自己卻是能夠看得出這個年輕人受傷極重。

不說哪怕昏厥但還是不斷從嘴角溢位來的鮮血,只是那已經看不見半點血肉的雙手,即便是修道數百載的姜寒都有些不忍直視。

除此之外,姜寒僅是掃了一眼就見到了那人身上十數道傷口。

但哪怕身受這般重的傷勢,那個年輕人始終沒有斷了呼吸。

也不知道是青雲以自身靈力給他吊著口氣還是此子本就有著頑強的求生意志。

“隋便。”青雲以靈力託扶著隋便將他送到姜寒面前,說道。

姜寒不著痕跡地點點頭,自己早就該想到,能夠讓自己師侄露出這般著急神色的,除了那個隋便外估計也再無旁人了。

“怎麼?有你護在他身邊還有誰能夠把他傷成這副樣子?”姜寒看著靜靜懸浮在自己身前的隋便,問道。

“雖然這小子滿臉血汙,但不難瞧出皮囊還算是極入眼的,嗯,不錯,跟自己年輕時有那麼幾分相似。”姜寒一邊打量著隋便一邊心想道。

青雲臉色不善地說道:“一不小心著了道玄的道,被他以道天封靈虛咒封印在了黑棺之中,是他破除了咒力將我從黑棺中救了出來。”

“道玄怎麼會道天封靈虛咒?這道禁忌咒術不是被師兄放置在了請神閣中?”姜寒皺眉問道。

青雲看著即便昏厥但依舊因為疼痛而神情猙獰的隋便,反問道:“你覺得呢?”

姜寒又不蠢,當然已經想到了那個可能。

“我之前就同你說過,此時的天霜山已經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根本已經是無藥可救。”青雲臉色陰沉地說道:“私自進入山門禁地,偷學禁忌咒術,身為長老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說他是死罪都不為過。”

姜寒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已經不問山門之事很多年了。”

青雲聞言冷冷應道:“你不殺那就我來殺。”

姜寒原本還想說什麼,但就在他將要開口之時,被青雲打斷道:“師叔你不用攔也攔不住。”

姜寒瞥了青雲一眼,沒有再說什麼。

打小自己就知道,青雲這小子若是認定了某件事,那就是軟硬不吃油鹽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