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生春聞聲看向隋朝的腰間,後者則是索性直接將那柄長劍解下放在了酒桌上。

“這些天一直見隋公子你懸佩長劍,是之前有修習過劍術?”梅生春狐疑問道。

那柄長劍雖然一直被懸掛在腰間,自己卻從未見其出鞘過,所以也不清楚隋朝的根底如何。

隋朝聞言淡淡一笑,道:“梅少俠莫要取笑了,我若是有劍術傍身也不會差點被那群劫匪搶去身上的細軟了。”

“之所以懸佩長劍,一來是想著可以防身,再也誰還沒有個劍客的江湖夢呢?”

聽到隋朝這般說,梅生春粲然一笑,隨後他有些失落地說道:“可惜我那個師父只教會我些運氣的法門,並沒有傳授我御劍之術。”

隋朝附和道:“可惜我雖然有長劍在身,但卻不曉得半點劍術,說來可笑,也只能夠拿出來充充門面。”

而後他將梅生春的酒杯倒滿,敬道:“這一杯,敬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

梅生春本來想拒絕的,但奈何之前情緒已經到位了,所以他還是心甘情願地再次提杯。

“不行了,不能喝了。”梅生春忍不住打了個酒嗝,連連擺手道:“我覺得這酒後勁有些大,菜還一筷子都沒動呢,先吃菜先吃菜。”

隋朝聽到梅生春此時說話都有些咬舌頭,不由微微一笑。

“你說隋便斬殺白朗與於林仙的訊息有幾分真幾分假?”就在梅生春勉強還能夠握住竹筷,正在大快朵頤之時,突兀聽到了身後那桌的討論之聲。

“要我說啊,這根本就是那個隋便用來給自己平添聲望的手段而已。”話音剛落,已經有人直言不諱道。

“你們也不想想,天霜山究竟是個怎樣的存在,一個凡夫俗子怎麼可能會接連斬殺其兩名門下弟子呢?若真是如此,你覺得天霜山會坐視不管嗎?”

梅生春停下手中的動作,甚至就連口中咀嚼的佳餚都忘了下嚥。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面前隋朝,想要從他神色中看到一絲異樣,但讓他失望的是後者神情如常,即便是眼眸中也沒有半點波瀾起伏。

“難道真的是自己多疑了?”梅生春心中腹誹道。

“但是你別忘了這道訊息可是從百草堂傳出來的。”話音剛落當即就有人反駁道:“那個隋便或許是沽名釣譽之輩,但別忘了百草堂如今在江湖上的地方,你覺得百里浠會為了一個年輕後輩搭上自己數十年的聲望嗎?”

“沽名釣譽之輩?”聽到同桌之人竟然這般評價隋便,那人的同伴竟然不顧情面直接糾正道:“你究竟知不知道就是你口中的這個沽名釣譽之人,在那座天下首善之城中鬧出了多大的動靜?而且傳言若是沒有隋便,如今的東宮之主依舊會是李雍和,他李濟民即便有萬般不甘也只能乖乖去往封地洛陽,哪還輪得到他坐上儲君之位。”

“你不也說了這是傳言?”最先開口之人反駁道。

聽到身後那桌已經吵得不可開交,梅生春覺得有些好笑。

“隋朝,你怎麼看到這個與你同姓之人?”梅生春好奇問道。

正在夾菜的隋朝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我不認識他,怎麼?他是長著三頭六臂嗎?”

梅生春撓了撓頭,“這怎麼可能。”

“但是你說你從京城來,應該有聽說過他才對。”梅生春又夾了口菜,含糊不清地說道。

隋朝不動神色地解釋道:“你也知道蜀地與太安城那邊相隔甚遠,我從京城出發時確實沒有聽過隋便這個人。”

“這樣啊。”梅生春點點頭,呢喃道。

隋朝看向梅生春,好奇問道:“怎麼感覺你對那個隋便這麼上心?”

先前他就已經注意到後者的那道探尋目光,若不是其身後那桌賓客再度開口,說不定他就已經詢問自己是否與隋便有淵源了。

“我...”就在梅生春剛要開口之時,自洗雲酒莊外走進一撥身著白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