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河圖本想下意識地點頭,但見到那隻修長且滿是老繭的手掌時,他眉頭一皺。

在江湖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徐河圖最清楚不過這是隻怎樣的手。

僅僅一眼,他就可以斷定死在這隻手上的人命絕對不在少數。

“你究竟是誰?”徐河圖沉聲問道。

“雖好蜀地與太安城相隔甚遠,但我想你總該聽過隋便這個名字。”隋便摩挲著手中杯盞,神色平靜地說道。

“你就是那個隋便?”徐河圖聞言凝聲問道。

隋便聳聳肩,說到:“如假包換。”

徐河圖心中此時雖然表面上神色如常,但心湖上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雖然遠在蜀地,但依舊聽說過隋便這個名字,也清楚當初發生在太安城中的那場戰事。

既然如此,隋便能夠在天霜山山主鴻雲子的手上逃出生天,那對付一個區區半步山河境的煉氣士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最起碼徐河圖是這般認為的。

所以徐河圖雖然仍未表態,但其實已經認可了這樁事。

只是現在他依舊不清楚隋便究竟有何意圖,到底想要圖謀何事。

所以徐河圖直截了當地問道:“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隋便眨了眨眼,用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我想讓天霜山不復存在。”

說完這番話後,隋便目光平靜地看向徐河圖,眼眸中沒有半點波瀾起伏。

“你想怎麼做?”徐河圖終於端起那杯茶水,不冷不淡地問道。

而隋便也沒有在此事上對徐河圖有過多隱瞞,於是如實回道:“其實不止蜀地江湖,整座天下對天霜山已經厭倦久已,如今我們所缺的其實就是一個契機,一個能夠真正將日月換新天的契機。”

徐河圖正色問道:“所以你想在我,亦或者是已經消亡的徐家身上做文章?”

隋便不動聲色地點點頭。

他知道徐河圖是聰明人,應該清楚自己的選擇最後會導致怎樣的因果變數。

徐河圖沉吟了許久,最終同隋便說道:“若是我將自己,以及徐家壓在你身上,你有多大的把握能夠讓天霜山不復存在?”

隋便聽到這番鏗鏘有力的詢問後,抿了抿薄唇,然後伸出手掌,既然翻覆。

’好!”徐河圖見此凝聲說道。

隨後他右手重重落在了本就放置在桌案上的名劍赤霄上,鄭重其事地說道:“只要你能夠讓世間再無天霜山,那我就將這柄赤霄劍贈與你!”

隋便的目光落在了赤霄,亦或者可以說是雖然藏劍於劍鞘但依舊未掩蓋其劍勢的赤霄上,說道:“其實我只需要你點頭應下一樁事,只要如此,等到水到渠成,天霜山勢必會陷入“群起而攻之”之地。”

徐河圖終於在此時抿了口茶水,然後出聲問道:“你說,究竟是怎麼事?”

“我想讓你將十數年前徐家的那場慘案公之於眾。”隋便面無波瀾地說道。

聽到對方提及當年徐家那場滅門慘案,徐河圖的神色明顯一變,他眉頭一皺,“我憑什麼要相信你?!”

隋便聞言端起手中已經泛涼的茶水,滿臉正色地回道:“就因為我是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