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手中的那柄家傳名劍“赤霄”就在那名天霜山弟子驚恐的眼神中落下。

名劍赤霄垂落繼而釘入了後者的眉心間。

這一劍,徹底斷去了這位天霜山弟子的大道生機。

徐河圖將赤霄拔出,抿了抿嘴角,看著地上的這具死屍,然後緩緩蹲下身來將其身上的金銀細軟搜刮盡後這才心滿意足地站起身來。

他知道天霜山是想用自己這條性命來磨礪自家山門的弟子,不然知曉自己還活著的天霜山只要隨便派名內門弟子下山,自己可能早就死得不能夠再死了。

既然他們的如意算盤打得“噼啪”響,那自己接著就是了,他們要來殺自己,就要做好被殺的準備。

不斷面對天霜山的追殺,對自己而言又何嘗不是一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徐河圖掂了掂手中的“戰利品”,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齒,“這次還挺肥的。”

說完他實在強撐不住,終於將胸中的那口淤血吐了出來。

隨後他悄然換了口武夫真氣,這才將體內臟腑間的疼痛抵消了些。

雖然徐河圖修道天賦極佳,哪怕他也身懷徐家的練氣法門,但這些年他卻沒有半點踏入練氣修行的念頭。

他知道自己一旦開始練氣修行,天霜山那邊只會按耐不住,而自己更是會死得極快。

所以這些年他只得是一步一腳印地在這條淬體武夫的羊腸小道上穩紮穩打,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最後徐河圖將赤霄歸鞘,然後拖著重傷的身子離開了這片蘆葦蕩。

至於那個已經身隕道消的天霜山弟子,來年春暖花開時想必屍首也就沒了。

...

臉色略顯蒼白的徐河圖看了眼迎風招展的酒幡子,然後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在權衡片刻後,最終還是走了進去。

“來壺杏花酒。”走進酒鋪的徐河圖沉聲說道。

店小二看著滿身鮮血氣的徐河圖,諾諾地點點頭應了一聲,然後就一路碎步離開了。

經營酒鋪這種生意,走南闖北混跡江湖的龍蛇他見得也不算少數,所以自然瞧得出眼前這個瞧著年紀不大的男子一身的血腥做不得假,手上有人命,而且還不少。

這種狠茬子他惹不起,最起碼怠慢不得。

“客官,這是您要的杏花酒。”只是片刻的功夫,店小二就捧著一壺酒站在了酒桌旁,說道。

徐河圖面無表情地接過酒壺,然後從桌上挑揀了一個杯子,最後便自酌自飲了起來。

“哎,聽說了嗎?百草堂昨日已經發出風雲帖,邀請江湖群雄討伐天霜山。”就在徐河圖身後的那張桌子上,傳來一道壓低了嗓音的聲響。

正抬杯灌酒的徐河圖聞聲眉頭微微皺起,顯然雖然對方刻意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被耳力極好的他一字不落地聽在了耳中。

“你確定是那座天霜山?”那人的同伴用難以置信的口吻問道。

“在這座蜀地的江湖上還有哪座天霜山?再者除了那座天霜山江湖上還有哪個勢力值得百草堂興師動眾?”最先開口之人接連質問道。

“可這也不是興師動眾的問題,若討伐的物件真是那座龐然大物,哪怕是集結整座江湖的勢力也不可能將其覆滅!”

“誰說不是呢。所以這風雲帖雖說發出去了,但敢接的人卻是寥寥無幾,所有人都在觀望,看看究竟會是誰做這個出頭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