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太安城十里之地,在官道一旁有座避暑涼亭。

亭名過馬亭。

因為過馬亭距離太安城較近,所以這裡就成了友人離別送別之地。

既然是送別之地,自然而然地也就被許多文人墨客留下了數不勝數且膾炙人口的詩詞。

而今日天剛矇矇亮,在過馬亭中就出現了四道身影。

紫芝聞言只是淡淡瞥了隋便了一眼,然後默不作聲,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

原本隋便是將自己留下的,但沒想到紅魚卻主動一同留了下來。

如今可好了,紅袖招的兩朵金花給這傢伙來衝門面,估計他做夢都可以笑醒了。

見到紫芝根本沒有接自己話的意思,隋便訕訕一笑,然後繼續轉動著手中的杯盞,緘默不語。

他也不會自尋沒趣。

“籲~”

一道勒馬之聲從過馬亭外傳來,當隋便抬眸望去時,一身雁翎甲的呼延大音已經大步走進的亭內。

“末將見過太子殿下!”呼延大音躬身行禮道:“啟稟殿下,秦王李濟民正在來此的路上,與之同行的僅有他的一名叫做尉遲恭的部將。”

隋便聞言輕嗯一聲,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隨後他看向這位忍辱負重多年的呼延家長子,問道:“你覺得李濟民怎麼樣?”

“不知道殿下是想問什麼?”呼延大音沉聲道。

“隨便,你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隋便淡淡說道。

呼延大音聞言只是沉吟了片刻,然後就如實說道:“啟稟殿下,根據末將對此人的瞭解,若是以後在戰場上遇上他,會是一個極為難纏的對手。”

隋便聽到這番話後面無表情,一言不語。

一直在揣摩這位大隋太子心思的呼延大音見此試探性問道:“殿下,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將...”

最後那幾個字尚未在嘴中吐出,他就趕忙閉嘴不言。

因為他迎上了隋便那雙犀利冷漠的眼神。

“你先下去。”隋便淡淡吩咐道。

“遵命!”呼延大音應聲道。

等到呼延大音走出涼亭翻身上馬繼而策馬遠去後,房玄策這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不得不說剛才隋便與這個名叫呼延大音男子的談話使得他心絃緊繃。

“以前怎麼沒瞧出來你好大的官威啊。”房玄策抿了口熱茶,搓了搓手掌,打趣道。

隋便看向亭外的霜殺百草,淡淡說道:“因為之前的我僅僅是大梁的雲騎尉,而如今在他們眼中,則是大隋的太子,是他們的主心骨。”

說到這,他轉頭看向披著一身血紅大氅的紅魚。

見到後者同樣朝自己看來,隋便嘴角微微上揚,伸了個懶腰,嗓音慵懶地說道:“不知不覺這地位不就起來了嗎。”

“你身上的傷?”一直站在他身後的紫芝提醒問道。

隋便緩緩吐出一口血色之氣,道:“肯定是還沒好的,不過幸好有老寅在。”

就在距離過馬亭不遠的一處山坡處,有輛馬車靜靜地停靠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