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當年隋便並沒有離開帝凰城,而是落在了天霜山的手中,那極有可能會被後者施展血咒術偷換命格與血脈。

在那之後會有一個與隋便一模一樣的大隋太子出現,然後昭告天下,依舊是尊奉天霜山為主。

這樣以來他們大梁,不,他們梁國也只會白白戰死數十萬將士,落得一個“清君側”之名。

一念至此,李濟民看向隋便的眼神中多了抹莫名神采。

“別想多了,當年杜叔他們只是單純的不想我落在天霜山那群人手中,與你們大梁無關。”大概是猜到了李濟民的心思,隋便趕忙擺手解釋道。

“我知道。”李濟民聞言點點頭,問道:“不過我現在該怎麼辦?”

知曉了血咒術存在的他,現在才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打算究竟有多荒謬可笑。

而他,一直跌宕起伏波濤洶洶的心湖就沒有平靜下來過。

“之後的事你就不用管了。”隋便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說道。

“可是...”見到隋便一副慵懶神情,李濟民欲言又止道。

“既然你那個老子已經鬆了口,那你就踏踏實實當你的太子,或許過不了多久他就會退位讓賢了,那時你也只要替我看好這座江山就好。”隋便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看向此時正襟危坐的李雍和,正色道。

“有些事情你做不來。”隋便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是我可以。”

最後隋便在猶豫猶豫片刻後,還是選擇往前稍微俯身,然後輕輕拍了拍李濟民的肩頭,道:“放心,不會讓你這個皇帝太難做的。”

撂下這句話後,他穆然轉身走出了馬車。

空蕩蕩的馬車內,哪怕象尊火爐中的炭火燒得通紅,但隻身獨坐的李濟民還是生出點寂寥之意。

他看著那張先前隋便坐過的廂椅,嘴唇翕動,呢喃道:“謝謝你,隋便...”

當許佛見到隋便下車後,主動說道:“趁你敘舊的空當,我已經將陣法佈置完畢了。”

隋便聞言環顧左右,果不其然,在方圓三丈之內,在那泛著歲月氣息的磚石上,密密麻麻且繁瑣晦澀的符籙篆文被其親手繪刻下。

陣法雖然尚未啟動,但單從泛著淡淡玄妙漣漪如蜻蜓點水般的符籙來看,這重陣法的品秩就極高。

“可以動身了。”隋便沉聲說道。

然後他看向一直沒有離去的秦鸞,提醒道:“秦大哥,我覺得你還是帶著他離開這裡為好。”

秦鸞點點頭,他自然清楚隋便口中的他指得究竟是誰。

而後他便躍上馬車,從車伕手中接過韁繩,最後在意味深長地看了隋便一眼後,駕駛著馬車緩緩駛離這座通玄陣法。

“隋便,只要你敢踏進天霜山半步,山門長老絕對不會讓你活著離開!”封天山額頭上青筋暴起,厲聲吼道。

看著手腳動彈不得的封天山,隋便笑了笑,問道:“誰做的。”

許佛這時看向了青雲。

後者毫不避諱地承認道:“畢竟是自己的師侄,總得關照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