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清冷的紫芝聞聲看向隋便,當她看到對方眼眸中閃過的那抹堅毅神色時,她不著痕跡地點點頭,然後走到了他的身後。

“誰說不是呢?”隋便出聲譏諷道:“我沒想到你會這麼趕著來送死,怎麼?這是已經活夠了?都是一把老骨頭了沒想到還臨了還上趕著送死。”

其實對於隋便的口舌伶俐在此之前看熱鬧的眾人就已經領略過了,但萬萬沒想到他們還是低估了前者的毒舌程度。

這傢伙說話簡直就是句句如刀朝你的心窩子上扎來,讓人猝不及防也防無可防。

“桀桀,今日要死的只會你自己。”劊子鬼陰惻惻地笑道。

今日他們七玲瓏盡數出動,哪怕對方是個天象境的強大煉氣士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更何況眼前這個矇住面容故作玄虛的隋便只是磨根境,而且他還要分神去顧及身後的那個女人。

劊子手說完就朝隋便猛攻而去。

只見那道枯瘦身影自馬車頂高高躍下,速度之快以至於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

一道宛若平地起驚雷的振聾發聵聲響就在整條神武大道上響徹開來。

圍觀的眾人在這道巨大聲響下神識不清,雙耳失聰,有鮮血從他們耳中緩緩留下。

而且街道上更有體魄孱弱之人甚至直接因為那道聲響給震死了過去。

“殺人了,殺了人!”

看到身邊有人倒下並且一測以後發現沒有了氣息,能條神武大道上的氣氛陡一變,所有人開始慌張害怕,最後慌不擇路紛紛逃竄遠離這片是非之地。

劊子鬼看在躺在地上橫遭飛禍的那幾人,陰翳的眼神中沒有半點憐憫。

太子說過今日只要隋便死,哪怕屆時他們七人拆掉半條神武大道,前者也不會降罪在他們的頭上。

而眼下只不過是死了區區幾人,根本不會引起自己的半點情緒波動。

看著近在咫尺那一爪,隋便冷哼一聲,道:“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難道李景就不怕收不了場?”

“桀桀,這就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了。”劊子鬼陰惻惻地笑道。

然後靈力一震掙脫開被隋便右手鉗錮住的手腕,繼而朝他的腰身處狠狠鞭甩而去。

隋便見此眼神中漠然一片,沒有半點的情緒波動。

他只是抬起握住靈犀的劍鞘輕輕格擋,對方那勢大力沉足以開山斷江的一腳就被他輕描淡寫地攔下了。

反觀劊子鬼,當他那條腿鞭甩在那柄雪白劍鞘上時則是神色大變。

然後就感覺到一股凌厲的劍氣讓他遍體生寒,心知不妙的他迅速抽身後撤,沒想到還是晚了半步。

已經連連退卻出一兩丈的距離卻還是未能夠倖免於難。

劊子鬼低頭看去,他小腿處裹挾的陰冷靈力已經被劍氣徹底攪碎。

不止如此,就連他的腿上那一大片的血肉也被劍氣削去,依稀可見森白白骨。

“小心,這小子手上的劍有問題。”劊子鬼的聲音在其餘六人的心湖間響起,提醒道。

感受到小腿上傳來的陣陣劇痛,劊子鬼死死盯著他手中那柄尚未出鞘的雪白長劍。

即便劍未出鞘瀰漫開來的劍氣就已經凌厲至此,他想象不到對方若是拔劍出鞘那該會是怎樣的一幅光景。

一想到這劊子鬼的雙眸中流露出貪婪之色。

自己記得他手中的還有一杆品秩已經是寶具的玄色重槍,如今手中又多了柄單論品秩而言毫不輸那杆玄色重槍分毫的雪白長劍,這讓他怎麼可能做到心如止水。

“小子,你的那杆玄色長槍呢?”劊子鬼一邊小心提防著那柄雪白長劍一邊開口問道。

隋便聞言嗤笑一聲,他沒想到這個老匹夫竟然還對玄凰念念不忘。

“等你死了就會知道了。”

隋便腳尖點在地面磚石之前,他腳下的那方磚石霎那間崩碎成齏粉。

等到紫芝聽到聲音反正過來時身前那道修長的身姿已經消失不見。

劊子鬼見到對方竟然還敢在重重包圍主動攻上來,嘴角泛起一絲獰笑。

旋即他運轉體內靈力,一股陰冷至極的氣息在他體內盪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