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殿下也曾對他親口承認關於隋便身份一事並非是他洩露出去的,但房玄策說的也沒有錯,在他們幾人之中,好像就只有殿下的嫌疑最重。

當房玄策推開書房房門,看到李濟民正在翻閱一本泛黃的兵書。

“殿下倒真是坐得住,外邊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您竟然還坐在這裡翻書。”房玄策面露譏諷之色,說道。

李濟民聞聲抬眸看向房玄策,並沒有責怪他的大不敬言辭,而是笑著問道:“半旬不見玄策你怎麼看起來又清瘦了?”

看到李濟民顧左右而言他,房玄策沉聲說道:“殿下要不要先同我解釋下為何隋便的身份會被洩露出去弄得現在滿城皆知?”

李濟民放下手中的兵書,反問道:“這我怎麼清楚?”

房玄策聞言沉聲說道:“殿下為何就是這般沒有耐心,他明明已經答應我會幫助你解決掉天霜山,你又為何會這般心急將他主動給推到李雍和天霜山面前?”

李濟民站起身來,看向房玄策,皺眉問道:“聽你的意思還是打定主意這件事就是我派人幹得了?”

房玄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就是目光如炬地緊盯著他。

他有理由這樣做。

撞上房玄策那抹堅毅的目光,李濟民沒有避讓,而是沉聲道:“本王再同說說一遍,這件事絕不是我所為。”

“殿下。”站在房門前的秦鸞恭聲道。

李濟民聽到聲響後冷冷一笑,看向房玄策,“怎麼?你們是商量好了一起來的?”

“殿下,末將並非是那個意思。”門口處的秦鸞急忙辯解道:“房先生也是因為關心隋便,這才使得他對殿下的語氣有些過激,還請殿下不要為了此事而怪罪房先生。”

“我明白玄策的心情,但這件事確實並非我所為。”李濟民信誓旦旦地說道:“說實話玄策用這般語氣質問我確實也讓我心裡頭很不舒服。”

房玄策聽到李濟民這麼說臉上的神色並沒有半點緩和,其實他已經知道再從此事上糾纏已經沒有半點意義了。

即便他承認是他做得又能夠怎樣,難不成自己還要因此報復他不成?

況且此事已經發生了,現在他該想的是有沒有補救措施或者是應對之法,而不是緊緊咬住此事究竟是誰幹的。

一想到這,房玄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地再次說道:“隋便已經答應你掃除天霜山這個障礙,但是至於會提出怎樣的條件他沒有同我說。”

李濟民聞言出聲問道:“那他有沒有說會什麼時候動手?”

房玄策搖搖頭,回道:“他讓我告訴殿下,這段時間要你不要輕舉妄動,等他的訊息即可。”

說到這房玄策苦笑一聲,本來確實是該如此的。

但眼下隋便的身份已經暴露,他已經從暗轉明由主動變被動,恐怕如今不管是太子府亦或者是天霜山都在全力搜尋他的下落。

所以如今李濟民則是相對安然無事,但隋便卻一點點陷入沼澤死地之中。

雖然李濟民依舊沒有承認,但房玄策不得不承認這招禍水東引用的真是天衣無縫。

或許是秦鸞也是想到了這點,他甕聲甕氣地說道:“既然隋便眼下的身份已經暴露,那他勢必會成為眾矢之的,如此一來他的處境肯定萬分兇險。”

李濟民聞言點點頭,主動說道:“玄策,若是你信得過秦大哥的話,可以將他帶到隋便那邊,也好有個照應。”

房玄策看向秦鸞,又轉頭看向李濟民,臉上陰晴不定。

他知道這位秦王殿下這麼做並非是真正關心隋便的安危,而是另有所圖。

他還要用後者來牽制住天霜山,所以李濟民最起碼現在絕對不會任由隋便有個閃失的。

“好。”房玄策沉吟了片刻,應道。

無論如何,有秦鸞的幫助隋便活下來的機會就會更大些。

接下來,太安城就會迎來一場又一場的腥風血雨了。

而那時,所有人的矛頭就都會指向隋便。

舉國皆敵也不外乎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