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生死攸關之際,隋便卻悄然間閉上了眼眸。

臣霖見此沒有半點猶豫,又是一劍刺出。

就在隋便閉上眼眸的剎那間,此間天地萬籟俱靜,即便連自身心脈跳動之聲也消失不見。

穆然間一縷劍鳴聲在他耳畔邊響起,隋便嘴角微微上揚。

雙眸閉合心無旁騖的隋便似乎是看到一抹寒芒破開了微塵,撕開落葉,最後朝自己的心竅處刺來。

此時隋便想挪動腳步,但他這才覺察到因為氣血流失他的動作已經變得極為遲緩,想要躲開那一劍已經是不可能了。

所以他只能輕輕側了側身子。

這其實只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動作,但落在臣霖眼中頓時間就在他心湖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因為這就意味著對方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劍式。

這怎麼可能?!

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而劍也是。

所以哪怕出現了一絲的偏差那柄亂甲還是刺在了隋便的心竅旁,繼而洞穿。

隋便悶哼一聲,嘴角有鮮血流出,但他能夠感知到自己這一劍並未傷及自己的心竅。

“你究竟是怎麼看穿我這一劍的。”臣霖眉頭緊皺,質問道。

隋便聞言緩緩睜開雙眸,眉眼間露出一抹得意神采,他氣息微弱地說道:“我又什麼時候同你說過我是看穿的了?”

臣霖聽到這番話後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將亂甲從緩緩抽出。

劍身自隋便體內抽出,那道劍口上瞬間鮮血噴湧。

“像你這樣的人不該死在這裡。”臣霖看著面色煞白的隋便,略有惋惜地說道:“但是你又不得不死在這裡。”

若是任由這個青年成長起來或許會成為自己劍道之上的苦手,但今日在臣霖看來已經沒有這個可能了。

隋便一手搭在臣霖的肩膀上,若不這樣他可能就要因全身無力而癱倒在地上了。

被鮮血染紅的不只是他的衣衫,還有臣霖的衣袍。

“說實話。”隋便將腦袋搭在臣霖的肩頭,輕咳道:“在我見過的用劍人當中你可以排進前三。”

“第二位是棄槍不用的杜叔,若是你見到他提起劍來的風采可能你的那顆劍心就要崩碎了。”

聽到這番話臣霖滿臉狐疑之色,雖然不知道隋便口中的那個杜叔究竟是誰,但他卻記下了這個稱呼,相信在隋便死後自己就會見到他了。

“至於第一位。”隋便說到這又咳出一口鮮血,氣息萎靡道:“那天在那座小院中,我見到了任姑娘遞出的那一劍,你的劍同任姑娘比起來屁都算上。”

臣霖哪怕聽到他說出這般話也無動於衷,自己沒必要對一個將死之人動怒。

“對不起。”隋便道歉說道:“不該把屁同任姑娘比作在一起的。”

臣霖聽著這些絮絮叨叨的話,這就是他的遺言?

“任姑娘在臨走前將她的佩劍留給了我,同我約好再見她時一定要親手把劍再還給她。”

臣霖終於搭話道:“你沒有那個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