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沒有半點言語,一槍遞出,那厚重的槍勢將眼前的這半截溪水壓的下降了半寸有餘。

臣霖眼眸微眯,右手執劍自下而上一招撩斬,在他面前的那處溪岸被他生生斬出一道半丈的缺口。

使得劍氣瀰漫溪水倒灌。

踩踏在溪水上的隋便一槍抵在劍氣之上,手中槍身顫抖不已。

原本單手握槍的他如今已經換做雙手,他兩手狠狠往下按壓槍身,槍尖抵在磅礴劍氣下,槍端被他狠狠壓下,所以中間那半截槍身如今已經彎若弦月。

沒有人會懷疑那宛若弦月槍身上的霸道氣機,即便是強如臣霖看見那槍身眸底也閃現一抹凝重。

他沒想到那副瘦削的身軀內竟然蘊含著這般恐怖的氣力。

“碎!”隋便手腕處手筋暴起,牙關緊咬低喝一聲道。

“轟!”

隋便那一槍將上撩而來的劍氣再次破開,蘊含著恐怖氣力的槍身朝臣霖劈頭砸落。

勢大力沉的槍身所落之處傳來陣陣輕微的雷鳴之聲。

臣霖見此並未退卻,而是手握長劍斜盞而下。

“錚!”

這次終於傳來了清脆如金石的撞擊之聲。

劍刃抵在槍身上,使得槍身在難下落風波。

在隋便身後的那條山澗溪水寸寸炸裂,溪水沖天而起使得這片山地迎來了第二場瓢潑大雨。

“看來段風波死在你的手上並不冤。”臣霖抬眸看著雙手緊握長槍朝自己劈頭砸落的隋便,冷聲說道。

他在此之前去過那片靈爆之地,從殘存在那的靈力來看他確定段風波已經身隕道消。

“這你可就說錯了,對段風波出手的並不是我,但他最後確實是死在了我的手上。”隋便解釋道。

見到對方竟然輕描淡寫地接下了自己重若千鈞的一槍,心頭湧上一絲訝異,不過很快就被他鎮壓了下去。

“這個我並不關心。”臣霖握劍的手臂上靈力奔湧,他繼續將那劍斬落,道。

感受到槍身上傳來的恐怖靈力,隋便沒有任何猶豫迅速抽身後撤。

臣霖冷哼一聲,右腳輕踏地面,身形如虹徑直追了上去。

隋便見到劍尖朝自己的面門刺來,神色一凜,原本想用玄凰將其撥開,但當玄凰槍尖觸碰劍身時後者所裹挾的磅礴靈力就將玄凰震飛了出去。

所幸眼疾手快的隋便重新將玄凰握在手中但隨著虎口處一陣劇痛傳來他就知道在剛才的那一剎那他的虎口已經被那剛猛的力道所撕裂。

隋便瘋狂運轉體內的氣血之力,在身形後撤事腳上力道加重,半息之後竟然與臣霖再次拉開了半丈的距離。

而就是這半丈的距離就已經足夠隨便向前遞出一槍的了。

隋便止住身形雙腳踏在地面上,原本還算平坦的地面霎那間便下沉了寸許,繼而他身軀微沉,裹挾著如龍似象恐怖氣力的一槍就朝欺身壓上的臣霖遞了出去。

臣霖面對那勢若驚雷的一槍不閃不避,體內靈力如同江瀆般奔湧而出,一劍迎上。

旋即劍尖抵槍尖,靈力對氣機,瘋狂碰擊轟撞。

以兩人為中心,一股磅礴勁浪以摧枯拉朽之勢朝四周席捲開來。

在這股恐怖的勁浪之下方圓數里的參天古樹被連根拔起,枯黃的樹葉連帶著塵沙蔽日遮天,地面之上一片狼藉。

正攙扶著周修福下山的呂奉仙聽到身後響起的轟鳴響動後,心思一沉,像這種動靜絕對會讓李景涼的那些手下如聞到血腥的蠅蚊瘋狂撲湧而去。

“你可絕對不能死!”呂奉仙一改之前的木訥神情,憂心忡忡地呢喃道。

感受到那股靈力波動以後,隋便這才明白這個臣霖只怕已經是半隻腳踏入到了天象境。

他有些不明白為何一個半步天象境的強大修士會願意屈居人下甘願為李景涼充當馬車車伕呢?

隋便手中的玄凰被劍尖所抵一寸寸向後倒退,而他緊握槍身的雙手此時掌心已經血肉模糊。

看到槍端抵在胸口已經退無可退,隋便臉色一沉一手握住玄凰一手抵住槍端,眉眼中流露出搏命的狠厲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