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覺得這樣就可以了嗎?”呂奉仙面無表情的呢喃道。

旋即他雙手掐起一道印訣,心神微動之間數十道青戟拖曳著長長的流光朝著旋轉不休血色鐘罩襲掠而去。

而現在呂奉仙身側只剩下一道青戟靜靜懸浮。

“叮叮叮!”

數十道青戟宛若漫天箭雨般抵射在鐘罩上,發出金石撞擊般的清脆響動。

面對轉動開來散發出一種不動如山般氣勢的鐘罩,那氣勢洶洶的青戟盡數撞擊在鐘罩之上。

隨著青戟的破碎鐘罩上的血色光芒也漸漸黯淡下去。

等到那般戟雨的最後一戟破碎開來後,血色鐘罩的旋轉速度已經變慢了下來,而且那詭異的赤色光暈也幾近於無。

周修福聽到動靜後緩緩睜開眼眸,不過卻被隋便按了按肩頭,後者寬慰道:“放心,沒事,你現在就只管穩下心神,然後調養好傷勢。”

段風波見到血色鐘罩竟然在剛才那場戟雨下生出細微的裂痕,本就煞白的臉色如今更是陰沉一片,他看著不遠處的呂奉仙,又看了眼遠處好整以暇的隋便,心思一狠,然後將舌尖咬破將一口精血吐在了鐘罩的罩壁之上。

赤色鐘罩霎那間綻放出一道濃郁至極的血色光芒,一股粘稠的血腥之氣自鐘罩上盪漾開來。

呂奉仙見此臉色一沉,他沒想到段風波竟然心狠到用自身精血來催動靈訣。

就在他剛想握住身旁青戟時,一股無力之感自他體內深處湧了上來。

呂奉仙牙關緊咬強撐著身子,這才沒有跌倒在地。

先前這數十道青戟已經使得他體內靈力將近枯竭,後來再加上親手擲射而出的那幾道攻伐威勢更重的青戟,如此一來他體內的靈力已經空空如也。

而且青戟是以心念駕御,那數十道的青戟可以說已經讓他心神疲倦不堪。

不遠處的隋便已經從呂奉仙那顫抖的右手上發現了端倪。

兩人同樣身為山河境煉氣士,雖然呂奉仙的境界修為相較於段風波略勝一籌,但那也只是一籌並非直接碾壓。

如今段風波為了守下那些青戟甚至都催動了精血,那呂奉仙怎麼可能會始終安然無事?

一念至此,他身影一掠來到呂奉仙的身邊,說道:“呂將軍,辛苦你了。”

呂奉仙聞聲瞥了隋便一眼,沒有吭聲,但右手還是搭在了最後那根青戟戟身上。

只要將那尊血色鐘罩破開,段風波就再也無處可逃。

隋便伸出手搭在了呂奉仙的手腕上,笑吟吟地說道:“我們現在是身處同一條船上,又都不是外人,呂將軍這般同我客氣可就不對了。”

看到呂奉仙仍舊死死堅持著,隋便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若呂將軍你拼盡全力肯定能夠破開他那個烏龜殼子,但你呢?還能有再戰一力,還是說你是想讓我揹你下山去?”

聽到隋便這些話呂奉仙神色微動,緊接著便又聽他說道:“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這裡交給我,你去一旁調養靈力。”

呂奉仙盯著隋便看了許久,最終還是鬆開了握住青戟的右手。

然後他輕輕拍了拍的後者的肩膀,輕鬆道:“那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隋便點了點頭,然後握住了那杆青戟。

當隋便的右手握在青戟之上時,他能夠感受到青戟中蘊含著的磅礴且狂暴的靈力。

“段風波,中場換人了,接下來由我做你的對手。”

原本相貌堂堂的段風波此時臉上的神情已經癲狂猙獰至極,他雙手捂臉狂笑不止,掌心鮮血被他任意塗抹在臉上,使得他此時看起來極為可怖。

隋便緊握青戟,體內鼎盛的氣血之力瘋狂運轉,如條條江瀆般不斷沖洗著他的四肢百骸。

一道道如沉悶如悶雷般的聲響在他體內傳出。

然後只見他右腿後撤,身軀微側,右手手臂上的肌肉如同虯龍般乍起,繼而在電光火石之間將青戟激射而出。

已經退出這處戰場的呂奉仙看到那聲勢浩大的青戟後,神色一凜,不愧是淬體武夫出身,那股霸道的氣力是尋常煉氣士難以相提並論的。

他能夠瞧得出來隋便那一戟的威勢要勝過自己先前那幾戟。

“要不要勸他走煉氣道路,然後再將這道靈訣傳授給他呢?”呂奉仙心中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