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會計較這種東西那也就不是他呂奉仙了。

“接下來你是否該說說你與李濟民的謀劃了?”呂奉仙話鋒一轉,詢問道。

隋便深呼一口氣,緩緩說道:“其實並沒有什麼謀劃,李濟民先前之所以故意激怒李景涼無非是想讓他在秋狩圍獵中毫不顧忌的出手罷了。”

隋便將腳下的那顆石子輕輕踢出,說道:“李雍和與李景涼兩人是那隻螳螂,而李濟民則是那隻黃雀,而我。”

“你是那隻蟬。”很快就想明白過來的呂奉仙搶先說道。

早些年間熟讀兵法的他至少這種事還是知道的。

“公子!”聽到隋便竟然淪為誘餌,周修福眉頭緊皺,臉色難看地說道。

大概已經猜到他會說什麼的隋便衝著他眨了眨眼,說道:“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

“所以接下來相信很長一段時間你都會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呂奉仙抬了抬頭,看向周修福,沉聲說道:“當然若是他沒有趕來的話。”

現在他總算是明白了為何他會同自己做這樁生意了。

隋便瞥了眼周修福,哪怕是再加上一個龍門境修士對於接下來的苦戰也只是杯水車薪。

“是我們。”隋便替他糾正道。

呂奉仙徑直轉過身去,自己現在一點也不想見到他。

“你過來的時候誰離我們最近,是李雍和還是李景涼?”隨便問道。

周修福回憶了一下,然後思索片刻後給出了隋便答案,“距離我們最近的是李雍和麾下的驍騎營,但奇怪的是我並沒有看到段風波身在其中。”

“你認識段風波?”隋便好奇問道。

“之前因為同他打過幾次交道,但當時只不過是奉命辦案所以沒有說過幾句話。”周修福如實回道。

“至於李景涼好像比沒有急於動身,一直率領手下在昭陵山的外圍遊蕩。”

“在他身邊你有沒有見到一個獨眼佩劍的男子?”隋便沉聲問道。

周修福搖搖頭,果斷確定道:“沒有。”

聽到這個訊息後呂奉先這才轉過身來與隋便對視一眼,雙方各自在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看來李雍和與李景涼兩個人也不是白痴,還知道把網都給撒出去。”隋便嗤笑道。

“隨著他們搜尋範圍不斷縮減,可能過不了多久段風波亦或者是臣霖就會找到這裡。”呂奉仙鄭重其事地說道。

“坐以待斃永遠都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隋便凝聲道。

“如今絕對不能夠讓他們兩人碰面,只有逐個擊破我們才有機會爭得一線生機。”呂奉仙點頭附和道。

隋便聞言同樣點點頭,很明顯他極為贊同前者的這個提議。

呂奉仙見此有些詫異,他竟然沒想到對方與自己的心思這般默契,隨後他忍不住說道:“若是接下來有較大的戰事,而你又投身軍戎,相信五年之內你絕對能夠將“四徵四鎮四平”中的鎮字之一給撈到手。”

隋便聞言訕訕一笑,眼神玩味地看向呂奉仙。

“怎麼了?難道我又說錯什麼了嗎?還是說將你的野心說小了?”呂奉仙不解問道。

不等隋便開口一旁的周修福就已經出聲解釋道:“呂將軍可能不清楚,隋公子在進京之前在西洲擔任陪戎校尉,是正兒八經的軍伍出身,而且當時他所統帥的是那支黑騎。”

聽到黑騎二字,呂奉仙滿臉震驚地看向隋便,終於在後者的微微點頭中接受了這個事實。

雖然他在多年前已經離開軍伍,但那支黑騎他即便是再孤陋寡聞也有所耳聞,而他竟然沒想到眼前這個叫做隋便的少年人竟然曾經統帥過那支黑騎。

不過細細一想也就釋然了,沒有這等震古爍今的強橫戰力又憑什麼能夠讓那群身經百戰之悍卒心甘情願地俯首聽命呢?

但不得不說今日自己在他身上感受到的震撼實在是太多了,無論是那份戰力還是心思膽魄亦或者是威壓都讓他難以相信對方尚且是個尚未行過弱冠之禮的少年郎。

“所以接下來是段風波還是臣霖?”呂奉仙收起那份驚訝,開口問道。

“我這人習慣將好菜留到最後,既然連呂將軍都說那個臣霖難啃那我們就把他放在段風波之後。”隋便笑吟吟地說道。

“嗯,那就這樣決定了。”呂將軍點頭應道。

“既然想要獵物上鉤,那總要有誘餌。”隋便一手搭在周修福的肩上,將他的那件黑袍取下,然後披在自己身上,感慨道:“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