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濟民彷彿猜到了他的心思,擺手示意無妨,“沒關係,因為被鎮壓在昭陵山底的大隋國運今日已經被人帶走了。”

“帶走了?”秦鸞驚咦一聲,不過很快就想明白了過來。

“沒錯,就是被那個刺客帶走了。”李濟民點頭應道:“既然能讓大隋國運歸順於他,那他的身份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秦鸞聞言劍眉緊皺,冷聲道:“那位傳言自焚於昭陽宮的隋朝太子。”

李濟民不著痕跡地點點頭,“八九不離十了。”

“聽門口的那兩個兄弟說,殿下是受得槍傷?”秦鸞輕聲詢問道。

李濟民低頭看了眼肩膀處的傷口,如實說道:“確實,本來那一槍是挑向父皇的,但被我攔了下來。”

秦鸞聞言眉頭微皺,露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怎麼了?”李濟民狐疑問道。

“那殿下可曾看清了那人的長相?”秦鸞繼續問道。

不知道為何,當秦鸞聽到李濟民身受槍傷時,神海中下意識出現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雖然他知道極為離譜,但不得不承認那人確實是用槍的高手。

李濟民搖搖頭,“刺客是有備而來,面覆假面,沒有瞧見他的容貌。”

李濟民沒有告訴秦鸞,雖然他沒有見到刺客的容貌,但他卻依稀感覺那人的背影很是熟悉。

秦鸞聞言不知為何心中竟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可能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般心思。

“宗祠遇襲後父皇就封鎖了昭陵山,這段時間你也不要隨意走動,可能秋狩大典也要因此往後推移一段時日了。”李濟民特意囑咐道。

“聽說太子與涼王至今昏迷不醒?”秦鸞藉此壓低嗓音,問道。

李濟民聞言嗤笑道:“他們倆平日養尊處優慣了,聽太醫說也只不過是氣血虧虛罷了,調養幾日自然就好了。”

秦鸞嘴角同樣噙起一抹諷笑,“太子昏迷不醒太子一黨可不得坐立難安一會兒。”

李濟民笑而不語,有些話自己說可以,但部下不能說,而又有一些話,部下說可以,但自己卻不能說。

“對了。”李濟民穆然問道:“秦大哥是從玄策那邊過來的?”

秦鸞輕嗯一聲,問道:“殿下有吩咐?”

李濟民搖搖頭,“秦大哥過來的時候隋便是都同玄策在一起?”

聽聞這般詢問,秦鸞心裡“咯噔”一聲,雖然此時他心緒紊亂,但依舊是裝作若無其事地點頭應道:“在。”

其實只有他與房玄策清楚,隋便一早就離開了別苑小築。

這是秦鸞第一次對李濟民有所隱瞞。

李濟民聽到這個答覆後不著痕跡地點點頭,“那就沒什麼事了。”

“既然隋便一直待在別苑小築未曾離開過,看來出現在法壇中的那人就不是他了。”李濟民心想道。

“好了。我這沒有什麼事了,秦大哥你先下去吧。”李濟民吩咐道。

“好。”秦鸞重重地點點頭,拱手道:“那殿下就好好休息,末將告辭了。”

秦鸞之所以不在這邊逗留,一來是因為李濟民有傷在身確實需要休養,再者他也有一件事需要去確認一番,否則他會一直心緒不寧。

當他再次折身返回房玄策住處時,看著緊閉的院門,他的神情明顯比之前凝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