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是他太過於謹慎,而是他能夠同面前這個男子身上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我叫尉遲恭,剛才城外回府。”那個男子如實說道。

聽到尉遲恭這個名字隋便的眼眸微眯,不自覺地握緊手中玄凰。

因為他對於這個名字不陌生。

呂成玄是天策衛的副統帥,而眼前這個人就是天策衛的統帥,與秦鸞一起並稱“恭鸞無雙”,是李濟民當之無愧的左膀右臂。

房玄策聽到這個名字後瞳孔一縮,表情有些不自然。

他當然也聽說過尉遲恭這個人。

聽說在隋梁國戰之中,尉遲恭有一次公然違抗聖旨放走邊城三百二十餘降卒,在醉酒之後還說出了“只認將軍虎符不識梁王聖旨”的大逆不道之言,當然事後聽說是被秦王殿下重重責罰,是被打的皮開肉綻的那種,當然時隔多年是真是假就很難再去鑑定了。

而房玄策一直認為尉遲恭是個虎背熊腰五大三粗的猛漢,沒想到今日一見竟然有幾分儒將的氣質,果然還是得眼見為實。

“房先生,殿下已經在書房等候您了。”尉遲恭抱拳說道。

房玄策輕嗯一聲,與隋便對視一眼,見到後者點點頭,然後他才獨自朝著梧桐院落緩緩走去。

“隋將軍,這邊請。”尉遲恭側身指引道。

“尉遲將軍之前不在太安城中可是有軍命在身?”隋便跟在尉遲恭身後,好奇問道。

尉遲恭點點頭,“按照殿下的意思,出門辦了點小事。”

聽到這句話後隋便揉了揉鼻翼,能夠讓李濟民動用到尉遲恭,怎麼看都不會是小事。

“雖然不在京城內,但訊息卻接連不斷地飛到我老恭的耳中。”尉遲恭猛然停住腳步,轉身看向隋便,然後衝著滿頭霧水的後者豎起大拇指,說道:“我老恭很少誇讚別人,但不得不說你當得起這個!”

緊接著尉遲恭對隋便抱拳致意道:“多謝了。”

隋便微微回神便猜到他指得肯定是那夜刑部大獄一事。

隋便嘆了口氣,這天底下果然沒有不透風的牆。

“按照殿下的吩咐,得先委屈隋將軍在這崆危樓中待一會兒,若是皇帝陛下真是衝著你來的,那時我再來通知將軍,若皇帝陛下沒有那個意思,我一樣會來通知將軍。”尉遲恭一邊在前引路一邊解釋說道。

“崆危樓?”隋便狐疑問道。

他好像是第一次在秦王府聽說這個地方。

彷彿是擔心隋便會心生誤會,尉遲恭解釋道:“隋將軍不要誤會,是我向殿下提議的,站在崆危樓上幾乎可以看到王府的全部風景,相信隋將軍不會感到無聊。”

隋便聽到這番解釋後微微點頭,“有勞尉遲將軍費心了。”

尉遲恭聞言搖搖頭,自己的這些心思同眼前少年對天策衛將士的救命之恩相比,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

“殿下,陛下來了。”梧桐院落內,就在李濟民與房玄策閒聊之時,門外突然響起一道敲門聲,緊接著秦鸞的聲音落在兩人的耳中。

聽到秦鸞的提醒後,房玄策抬眸看向李濟民。

就在他將要起身時,李濟民對他壓了壓手,示意道:“玄策,你先留在這,我出去面見父皇。”

看出了房玄策眉眼間的擔憂之色,李濟民淡淡笑道:“放心,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