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自己禁錮在手中的玄凰長槍,囚龍道人那張本就溝壑遍佈的臉頰上露出一抹諷笑,他看向隋便,問道:“怎麼?剛才你那股囂張氣焰到哪去了?”

隋便面無表情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原本緊握槍身的雙手猛然鬆開。

囚龍道人見此心生疑惑,怎麼?他這是知難而退要丟棄槍不用?

但接下來的一幕就讓他咋舌不已,他沒想到對方年紀輕輕實戰經驗卻這般老道。

隋便雙手交疊將槍身夾在手掌之間,繼而雙臂猛然用力,原本被囚龍道人禁錮在掌中的玄凰長槍倏忽鬆動。

槍身上的那股霸道氣力傳遞到槍頭之上,槍頭在囚龍道人的掌中鑽動不休。

那道鋒銳即將破開肌膚之感讓即便是已經躋身天象境多年的囚龍道人都神色微變。

所以後者不得不撤去禁錮,拂塵一甩將那杆來勢洶洶的槍頭給拍飛了出去。

隋便神色一凜,重新將玄凰握在手中。

“不錯不錯。”囚龍道人雖然吃了這麼個暗虧但還是忍不住誇讚道:“能夠在這般年紀就有這樣的戰力及心思,確實值得氣盛。”

雖然對方是前朝孽子,但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年輕人是塊絕佳的修道璞玉,若是被自己帶回天霜山,說不定會成為第二個虞子期。

當然坐鎮法壇多年的他並不清楚,那個原本大道可期的虞子期已經間接死在了隋便的手中。

囚龍道人眼眸微眯,不過即便是如此他今日依舊難逃一死。

就是有些可惜了。

可惜他是隋朝孽子。

隋便滿臉正色地看向囚龍道人,說道:“其實我不明白你們山上人為何非要插手人間之事。”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是你這小娃娃能夠參悟各中玄機的。”囚龍道人桀桀笑道。

隋便聞言反駁道:“但無論如何大隋破滅,帝凰城陷都是因你們而起。”

囚龍道人拂塵一掃,淡然笑道:“是又如何。”

他身為修道之人,眼中早就沒有了七情六慾,自然也不會行那悲天憫人之事,在他眼中人間種種皆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大道修行,所以山下王朝的更迭,人間的動盪與他又有什麼干係。

“是這樣啊。”隋便聽到這個解釋後哂然一笑。

看來天霜山有青雲但也僅有一個青雲了。

隨後在囚龍道人的注視之下隋便將玄凰長槍立在了法壇之上,然後他右手雙指併攏成劍在自己的左手手腕處一劃而過。

囚龍道人見到這一幕後眯起那雙犯濁的眼眸,他可不信眼前這個少年會引頸待戮。

隨著隋便的雙指劃落,隋便閉上雙眸雙臂低垂。

幾息過後,自他體內竟然再次傳出如驚雷般的沉悶聲響。

但這次比之先前那次不同,這次的響動落在囚龍道人耳中宛若天雷乍響。

旋即後者看向隋便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許的詫異,這可不是一個磨根境武夫體內能夠生出的異象動靜。

緊接著他便看到一縷縷精純至極的血氣竟然自他的體膚中鑽出,絲絲縷縷的血氣宛若細蛇般纏繞在他的身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