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便以武夫氣機將整座雲頂酒樓探尋過一遍並未有所發現後,這才從容鎮定地朝李景涼走去。

“坐。”李景涼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隋便,滿臉笑意地說道。

等到隋便坐下身來後,李景涼看向伺候在一旁的婢女,吩咐道:“巧雲,給隋公子看茶。”

話音剛落,隋便就一手掩住茶盞,毫不客氣地說道:“喝茶就免了,有話直說。”

其實他與李景涼之間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地步,後者不管是在人前還是在人後都未掩飾過對自己的殺心,當然隋便亦是如此,所以他並不覺得勢如水火的兩人之間有什麼好說的。

而隋便之所以還坐在這,無非是想看看他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聽到隋便對自家主人這般冷言冷語,作為婢女的巧雲黛眉間生出幾分慍色。

身在涼王府的她也聽說過隋便的一些事,雖然會讓人為之一驚,但她並不認為一個小小的雲騎尉能夠在太安城翻起多大的浪花。

李景涼彷彿已經習慣了隋便的無禮,而且也未對此流露出怒意。

將他臉上神情看在眼中的隋便不禁嘖嘖感慨道:看來跟在李雍和身邊還是有幾分長進的,最起碼現在的他不會再像紅袖招那次了。

“聽說你跟李濟民之間有了不小的間隙。”李景涼轉動著手上精緻名貴的茶盞,笑問道。

隋便聽到他這聲詢問後劍眉微皺,李濟民對自己出手本就該是隱秘行事,而且按照他的謹慎性子事後肯定也會封鎖訊息,畢竟此事還牽涉到了天霜山的青雲,但如今坐在自己對面的李景涼竟然會問出這句話,而且看他臉上神情應該已經確認無誤了。

“有嗎?雖然我入京多日,但卻從未見過秦王殿下,而且我們從未有過交集,所以我想你應該是聽錯了。”隋便搖頭否認道。

李景涼聞言哂笑道:“隋便,你該知道我們都是聰明人,所以沒必要在這拐彎抹角遮遮掩掩。”

說完他端起杯盞抿了一小口,不緊不慢地說道:“況且你跟李濟民的關係如何不止我清楚,朝中的文武百官清楚,就連我父皇也心知肚明。”

隋便聽到這句話終於將杯盞上的手掌拿來,察言觀色能力出眾的巧雲不動神色地替他杯盞中添茶。

“你今日特意邀請我過來就是為了讓我聽你廢話?”隋便摩挲著杯盞外壁上的彩釉,反問道。

“大膽!”伺候在一旁的巧雲聽到隋便竟然敢這般侮辱主子,怒喝道。

他一個雲騎尉竟敢用這種言辭對待涼王,他難道就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嗎?

況且辱主便是辱奴,所以性情剛烈的巧雲才會慍色出聲呵斥。

“掌嘴。”李景涼聞聲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聲音平靜地說道。

婢女巧雲聽到命令後沒有半年猶豫,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自己的臉上。

“啪!”

一道清脆的聲響“綻放”在空曠的雲頂酒樓中。

一巴掌過後巧雲的左臉頰上赫然出現了一道掌印。

可能是因為她面板細膩白皙,也可能是她手上力道極重,亦或者兩者都有,總之現在她的臉頰已經紅腫起來。

但李雍和沒有出聲,所以巧雲便只能一下又一下的扇下去。

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的隋便默不作聲,又不是他的丫鬟,打壞了又不用自己掏藥費。

儘管打就是了,他還樂得聽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