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並非初次見面,但還是要自我介紹下。”突兀出現在隋便神海中的青雲笑容和煦地說道:“我叫雲清,當然你還是可以喊我青雲。”

“哪怕改了性命但依舊改不了天霜山的身份。”隋便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沉聲說道。

如今的青雲,哦不對,應該喊他雲清,已經不再是那一身破舊的道袍,而是換上了一襲雪白長袍。

肯定真是人靠衣裳馬靠鞍的道理,換上雪白長袍的雲清此時看起來竟然還有幾分仙風道骨。

當然在絕大多數凡人眼中,自天霜山入世的雲清就是謫仙人。

“說吧,處心積慮地來到我的神海想要做什麼。”隋便毫不客氣地問道。

“聽著語氣好像我很讓你厭惡。”雲清雙手負後,淡淡說道。

隋便瞥了他一眼,如今他才注意到對方雙眸竟然滿是白色。

“你覺得呢?”隋便反問道。

那座天霜山害得自己國破家亡,他怎麼可能不會對天霜山的修士心生仇恨。

不然自己也不會虞子期出手了。

“換做是我也該是如此。”青雲說道:“畢竟大隋沒了,帝凰城沒了,身邊的親人也沒了。”

聽聞這句話,隋便猛然一驚,他怎麼可能會知曉這些事情,他不是因為虞子期之死才找上自己的?

隋便緊盯著那雙盡是眼白的眼睛,對峙了半晌後他終於確定,對方是真的知曉自己的身份了。

“放心,我對你並沒有惡意。”彷彿看穿了隋便的心事,青雲繼續解釋道:“不然守在外邊的那個目盲老人也就不會讓我進來了。”

“他叫老寅。”隋便冷不丁地說道。

“哦,老寅,我記下了。”青雲笑眯眯地說道。

隋便重新看向跟前的青雲,他知道老寅不會害自己,所以既然老寅允許他這般做,那至少可以保證眼前這個人對自己沒有惡意。

“你究竟是什麼人?”隋便目光深邃地問道。

若他真是天霜山的人在撞上自己這條漏網之魚後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態,直接斬草除根就是了,但若是說他不是來自天霜山,又不可能,先前他可是間接承認過的。

“怎麼都喜歡問這種問題?”青雲嘆了口氣,頗為無奈地說道。

“我是來自天霜山不假,但又是誰告訴你的天霜山上盡是視人命如草芥之人?”青雲指了指自己,說道:“最起碼我就不是。”

隋便對於這個答案嗤之以鼻,說道:“天下烏鴉一般黑。”

青雲聞言屈指輕叩他的額頭,氣笑道:“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你小子差不多就行了啊。”

旋即隋便尚未反應過來,又是一幅水墨畫自他的腳下延展開來,然後只見青雲拂袖一揮,四方畫卷紛紛騰空而起。

當水墨畫卷在這方世界中接天連地,而隋便與青雲兩人身處這水墨畫之中,身臨其境。

“這是十數年前那場議事。”青雲看著畫卷中的場景,解釋道。

映入隋便眼簾的是一座雲纏霧繞的祖師堂,而祖師堂內並非人頭攢動,而是隻有寥寥幾人。

看到這一幕後隋便心中便有了猜測,所以當身邊青雲開口是,便印證了他心底的那個答案。

這就是在那座天霜山的祖師堂。

“當年祖師堂議事,他們打算另外扶持起一個傀儡,將大隋取而代之。”青雲雙手背後解釋道。

“然後你們就選擇了大梁。”隋便順著他的話由,繼續說道。

青雲聽到他這番話,連連搖頭否認道:“不是我們,是他們。”

這種事肯定要把自己摘出去的,他可不會為了祖師堂的那幾個蒙受不白之冤。

隋便對此不置可否,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眉頭緊鎖,重複問道:“你剛才說另外?”

“終於反應過來了?”青雲或者也是雲清看向隋便,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