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若真到了那時我會在父皇面前力保於你!”李濟民鄭重其事地保證道。

隋便嘴角露出一抹極為牽強的笑意,道:“只怕到時殿下會自身難保啊。”

“李雍和若真搬出身後的天霜山以大勢壓迫,以殿下你與隋便的關係,可能不等你有所動作就會被牽連其中。”一直站在旁邊沉默不語的房玄策突然開口分析道。

“說到底還是天霜山太過強勢,以至於讓整座大梁都退避三舍。”李濟民劍眉緊鎖道。

“所以殿下你要登基大寶,勢必繞不過天霜山這座大山。”隋便看向李濟民,凝聲道。

李濟民聽到這番話後沉默不語,房玄策眉宇間佈滿陰雲,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再過不久是不是就要秋狩了?”就在房間中陷入一片死寂之時,隋便冷不丁地出聲問道。

房玄策點點頭,說道:“按照往年的慣例,中秋之後便會舉行秋狩之事。”

“怎麼會突然問這個?”李濟民不解地問道。

隋便說道:“秋狩一事事關重大,屆時皇帝陛下肯定會率領文武百官參加,若是換做我是李雍和,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剷除異己的好機會。”

“你是說他會在秋狩中動手?”李濟民冷聲問道。

這時房玄策突兀開口道:“不是沒有這都可能,如今的局勢於他而言愈發不利,因為裴子添之死導致他威望有失,再加上葫蘆口兒一事受到不少口誅筆伐,如今已經有不少朝中大臣舉棋不定,雖然有咱們的皇帝陛下對他多加庇佑,但無可否認他手中的籌碼已經愈來愈少。”

“所以他只能在秋狩中為自己立威。”隋便蓋棺定論道。

房玄策目光深邃地看向某人,心中感慨不已,若真如他們所料,將堂堂的太子殿下逼至那個份上,不是自己,也不是李濟民,而是如今躺在床榻上的隋便。

而自他入京,這才多久的光景。

又是半旬的光景,隋便終於可以不用躺在床榻上了。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再躺就要廢掉了”。

當然原本以他身上的傷勢換做尋常人最起碼半年不用下床,但隋便的體魄可是被杜行甲一天天打熬出來的,自然異於常人。

所以當老神醫郭杏嘉看到隋便已經可以下樓後,被震驚的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已經能夠下地的隋便帶著房玄策出了秦王府,原本是想知會李濟民一聲,但被秦鸞秦將軍告知並不在府上。

所以隋便是帶著房玄策出的門,然後秦鸞在旁邊跟著,當然身後還跟著一個“鬼鬼祟祟”的太平公主李畫扇。

“秦將軍,我真的沒事了。”隋便滿臉幽怨地看向面不改色的秦鸞,解釋道。

怕隋便再生意外便乾脆左右不離的秦鸞甕聲甕氣地說道:“隋小兄弟你重傷初愈,我實在是放心不下。”

隋便苦笑一聲,秦鸞跟著也就算了,那身後的那位猶如跟屁蟲似的太平公主又算怎麼回事。

“早知道就不大張旗鼓地走大門了。”隋便腹誹道。

隋便心裡不如意房玄策也好不到哪去。

他是真不想撞見這位太平公主。

但奈何就是應了那句“冤家”路窄。

隋便帶著房玄策以及秦鸞就這般漫無目的地在朱雀長街上游蕩。

跟在他們身後的李畫扇被不少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

實在受不了那種目光的李畫扇怒斥道:“看什麼看,再看把你們眼珠子挖出來。”

旋即她便掠至隋便面前,看著這個讓自己遭受不白冤屈的罪魁禍首,惱羞成怒地質問道:“你究竟想怎樣?”

隋便故作無辜地看向她,攤手道:“是我該問公主你想怎樣吧?”

“好好好,我承認上次是本公主不對!”李畫扇終於服軟道。

當初若不是自己執意趕他下車他也不會去到葫蘆口兒,自然也不會深陷困境重傷昏厥。

直到現在她始終都不知道葫蘆口兒的那場圍殺是她大哥李雍和的手筆。

這當然是李濟民有意為之。

他希望李畫扇永遠都是李畫扇,永遠不會被亂入風詭雲譎勾心鬥角的權力之爭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