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訊息後,祖師堂內傳來一聲冷哼,“是誰幹的!”

在穹陵州天霜山的一直是超然的存在,它宛若神明般高高在上俯視著人間的凡夫俗子,掌控王朝的更迭,並坦然接受他們的供奉與朝拜。

而如今竟然有人跳出來斬殺了他們門下弟子,這足以讓身在祖師堂的他們認為是有人在挑戰天霜山的威嚴。

“大梁太安城來信,懷疑虞子期的死與一個叫做隋便的少年有關。”又是那道聲音自主座上傳來。

“少年?”祖師堂內有人反問道。

“什麼時候人間一個少年人的境界修為就能夠讓我天霜山的嫡傳弟子身隕道消了?”那位女子的聲音已經不復之前的婉轉靈動,比之先前多了幾分怒意。

百年以來他們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的姿態,如今有人卻告訴他們有一個凡夫俗子而且還是少年的年歲會將他們拽下神壇,這種事相信換做是誰心境都不會平靜。

當這句話在祖師堂內徹底響徹開來後,偌大的祖師堂內便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響,雖然看不清那些雲霧人影的面容,但此時他們的眉頭皆是微微皺起。

“雲清師弟覺得此事該如何?”過了許久,主座上的雲霧繚繞的人影出聲問道。

他口中的雲清師弟,就是自議事起從未開過口的人,也是當年祖師堂內唯一支援大隋之人。

“掌教師兄你不是不知道,我已經很久不過問山門之事了。”被稱呼為雲清師弟的那道人影聲音極為慵懶地說道。

祖師堂在座之人對於這個答案彷彿早就有所預料,並沒有發出異樣之聲。

“雲清師弟近日可曾有要事?”天霜山掌教笑吟吟地問道。

“不知道掌教師兄口中的要事包不包括秋水煎茶春露煮酒?”

“既然如此,那就辛苦雲清師弟去太安城走一遭,將虞子期之死調查清楚,看看究竟是何人所為。”那位主座上的掌教輕聲說道。

“知道了。”雲清聞言意興闌珊地應道:“既然沒有旁事我就先走了。”

隨即不等掌教開口,屬於他的那張座椅上已經空無一人。

祖師堂內的眾人對於他這副行事作風好似已經習以為常,對於他的率先離開並沒有任何不滿。

好像在他們的心境中,若是雲清在按規照矩來那就不是雲清了。

“只是讓雲清前去太安城似乎不妥。”那道粗獷的聲音此時甕聲甕氣地說道。

“那我便再知會李湯一聲。”滄桑年邁的聲音緊接著說道。

若是李湯在場,肯定就能夠聽出,這個聲音正是多年前曾經出現在他床榻前的那個聲音。

也就是說多年前正是此人於床榻前問出了那句是否願意取大隋而代之。

“那就這般決定了。”主座上的山門掌教蓋棺定論道:“諸位可以回了。”

大梁王朝。太安城。

皇宮。

李湯大概沒有想到自己與長子李雍和的談話會被南御書房門外的那位司禮監掌印太監聽在耳中,而且又一字不落地記在了心上。

等到李雍和自南御書房內走出來後,這位已經年邁的掌印太監對其躬身行禮,細聲說道:“恭送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