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朝中有人好當官,可這頂官帽子你也要有本事接住才行。

裴子添憑欄俯視二樓中的某處,眼眸微眯,嗤笑道:“雲騎尉啊,真是好大的官呢。”

隋便知道眼下自己被某人給“惦記”上了。

樓內鶯鶯燕燕倩影蹁躚,調笑聲戲喧聲此起彼伏,而這其中有一縷若有若無的武夫氣機“鎖”住了自己。

他看向進樓後眼一直觀鼻鼻觀心的房玄策,嘖嘖感慨道:“不愧是出身書香門第,在這種煙花之地還能夠坐懷不亂。”

房玄策瞥了他一眼,笑道:“我倒是想左擁右抱,可某人直到現在不也是沒有叫姑娘的打算。”

隨後他看了看某人的某處,譏諷道:“可憐英雄無用武之地啊。”

隋便被他眼神一打量後脊發涼,他輕咳一聲,道:“說正事吧。”

旋即房玄策正襟危坐,靜候下文。

“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樓上正有一位大人物。”隋便緩緩道。

房玄策聞言眨眨眼,好奇問道:“是誰?”

他們的運氣不會這麼差吧,只是某人興起的一種自汙聲名的手段,就給他們撞上了一尊大人物?

“可能是六部中的某位尚書,也可能是帶著“四徵”“四鎮”八字的大將軍,或者直接是最不想見到我的那兩位。”隋便神色平靜地說道。

房玄策將那盞青釉白底茶杯輕輕推到他面前,“擱我這打啞謎有意思?你心中不是已經有了推測?”

被一眼看穿心思的隋朝訕訕一笑,“本想帶你撞上他時給你一個驚喜的,你這麼聰明真讓人掃興。”

“是驚嚇吧。”房玄策毫不客氣地冷笑道。

即便是他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見到那兩位龍子,難免不會生出差錯。

隋便擺手否認道:“不至於...吧。”

房玄策繼續眼觀鼻鼻觀心,擺出一副再搭理你就算我輸的模樣。

隋便也沒打算再出聲,他再等著某人主動下樓。

等到面前杯中茶涼,隋便食指微彎叩了叩桌面,對正在閉目養神的房玄策說道:“走吧。”

後者沒有問為什麼,只是微微點頭。

等到他們兩人剛踏出雅間,便看到一身材高大穿著便甲的男子朝他們這邊徑直走來。

“是親勳翊衛旅帥裴子添。”房玄策在他身後提醒道:“他屬於當今太子的心腹。”

隋便聞言點點頭,這位房家雛鳳雖然十年間從未踏足太安城,但卻對朝中的文武百官熟稔於胸,看來不止自己為這次太安之行做好了萬全之策。

“聽說紅袖招有紅魚綠脂黃藻紫芝四人,皆是胭脂榜上的美人。”隋便故作高聲道。

房玄策聽到這番話後滿頭霧水,即便是自己都瞧出裴子添是來者不善,他隋便還有心思在這想著花前月下?

“而四人中又以綠脂姑娘最為美豔,聽說京中曾有人出千兩黃金要買她的一夜,但是不知為何此事再無下文。”

此事裴子添與他們兩人之間距離不足兩丈。

“不過我卻是沒花半文錢就一親綠脂姑娘芳澤,而且還有幸與她共度良宵。”隋便侃侃道:“

曼妙腰肢可盈盈一握,胸前嬌嬌嫩嫩,難以掌控。”

房玄策聽到這番有辱斯文的言語後,嘴角一陣抽搐,他已經開始質疑自己的選擇了。

裴子添距離隋便二人僅剩一丈。

隋便是武夫,而裴子添同樣是。

所以這一丈對於他們來說其實不算什麼。

裴子添眼神冰冷臉色陰沉如水。

他愛慕綠脂這件事罕有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