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到底今夜這場廝殺只是那兩人博弈的一個縮影罷了。”隋便眯起眼眸自言自語道。

秦王府想要以裴子添作為突破口,在斷去李雍和的這個得力臂膀後繼而打壓太子一系。

而東宮那邊則是要盡力保全裴子添,如此一來不僅能夠穩固自身地位說不定還能夠拉攏裴家。

自己今夜之所以出現在刑部大獄要截殺裴子添,並非搭上了秦王府的大船,而是自己與李濟民有相同的利益罷了。

若當初換做是後者對自己下殺手,如今自己也會毫不猶豫地保下他裴子添,甚至從一開始自己就不會與裴子添有什麼交集瓜葛。

他的目標從來都不是某位皇子,而是整座大梁王朝。

就在隋便神遊天外時,有道身著錦衣腰配長劍的人影踏著滿地血水邁過殘缺的屍體,踱步走進大獄中。

所經之處劍氣肅殺,將地上那些一息尚存的官衛盡數絞殺。

見到這一幕的隋便雙眸微眯,神色一凜,雖然瞧不出對方的跟腳,但他卻知道絕對是來者不善,而且看對方的出手,十有八九是東宮來人。

隋便看著消失在獄門深處的背影,“沒想到東宮的底蘊如此深厚,竟然還能夠請動這樣的人物。”

等到那股莫名威壓消散後,隋便如釋重負,自嘲道:“為了一個裴子添兩個人可真是捨得下血本。”

等到那位龍門境的殺手率領眾人趕到大獄深處時,見到的是一眾甲冑鮮明氣息強橫的天策衛。

位於天策衛前方的是一位身著暗金凌雁甲手執雙鐧的男子。

那位龍門境的煉氣士看到攔住去路的男子後,眉頭緊鎖。

按照那位的意思自己進入大獄後就會有人接應自己,可如今看到眼前男子雙鐧上的鮮血,就知道多半是沒戲了。

而且最讓他心悸的是眼前這一眾天策衛。

當年秦王奉命征戰天下,在一場場攻城略地中培養出一支獨屬於自己的精衛心腹。

傳說這支精衛皆是以一當百的千戰老卒。

後來天下大定李濟民被冊封為天策將軍,這支近衛也自然而然的被人稱為天策衛。

若是巔峰時的自己撞上這支天策衛即便打不過也可以全身而退,但現在他戰力折損頗重,想要安然無恙地退出大獄無異於痴人說夢。

就在他思緒凌亂之時,對面手執雙鐧的男子緩緩開口道:“自我介紹下,我叫秦鸞。”

這句話讓這位龍門境煉氣士如墜冰窖渾身冰冷。

他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是那個被稱為“一鸞入秦甕又何須鳳”的秦鸞。

他知道秦鸞,像他這種人總該是知道太安城中哪些點子扎手又有哪些點子連碰都不能碰的。

而眼前的秦鸞恰恰屬於後者。

“秦將軍,我們無意冒犯。”那位龍門境修士拱手致歉道。

秦鸞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覺得我會信?”

就在這位龍門境修士想要抽身回撤時,秦鸞冷哼一聲,右手猛然一甩就將手中的重鐧激射而出。

重鐧裹挾著霸道氣機更是在空中引起重重聲爆後朝龍門境修士飛射而去。

沒有半點戰意的龍門境修士見此神色大變,慌忙從身邊抓過一個黑衣人擋在自己身前,想要以此攔下那道重鐧。

身受無妄之災被當做盾牌的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道虹芒穿胸而過。